5月,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了,没有什么风,所以显得有些闷。
她说有点热,于是我把窗帘拉大了些,减少了些照进来的阳光。她侧躺在竹床上,略微佝偻着身体,不,是佝偻着整副身体的骨架,她因久病而十分瘦弱了,全身的骨头在皱巴巴的皮肤包裹下清晰可见,就连本该鼓起的小腿肌肉也消失了,只见胫骨下皱皱的皮相互耷拉着黏在了一起。
她干涸的嘴唇抿了几下,上下黏在一起嘴唇分开了,做出了一个“水”的口型,我把茶杯拿了过来,但是没有找到吸管,于是只能用调羹去喂,她不想坐起来,只是略微侧起身子,所以只能一点点去喂她,茶水顺着她的嘴角一点点地浸润着她的嘴唇,润入她的嘴巴,过了一会,她摇头示意作罢。
她又躺下了,闭上了眼,然而呼吸却很不规律,时而平缓,均匀的吐着体内的浊气,时而又很急促,张大着嘴,似乎用着全身的力气想要多吸入些空气;她的右手耷拉着在床边,左手则捂在胸前,双眉有些皱缩,脸上也是紧绷着,一副痛苦的表情。我下意识的把凳子搬近了,用双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右手,她的手则开始逐渐用力地,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像找到了一个支点和依靠一样,久久都能未松开。
未曾想,那个下午几句简短的话语和简单的动作成了我和她最后的交流。
再次见她,她平躺在灵柩中,盖着深红色的被子,黑色的头巾缠绕在头上,把头发整齐的包裹住,全身的梳妆打扮很是整洁和干净,脸上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份苦楚和难受,而是写满了安静与祥和,她走了,带着一份安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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