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战友,他叫赵高。
他比我小一岁,但是他比我早当兵4年。也就是说他17岁,就进部队了。
不要怀疑他的名字和某位历史人物比较像,他本人,也是和他有些相似的。我在心里暗暗给他起了个绰号,公公。
我认识他时,我是第二年,他刚刚转了二期,算是我的老班长。
这是我新来的一个单位。和他一起站岗熟识的。
我们连队比较特殊,属于后勤单位,岗通常是站不好的。指导员发狠,成立了一个门岗班。各排挑人进来专一站岗。而我,是新来的,要过度,自然也进来了。
站过岗的人会知道,这是个寂寞的公差。幸好,还有一个人作伴,可以吹吹牛皮。
刚开始,聊的挺起劲,毕竟彼此说的都不知道,新鲜感比较强烈。周而复始,就这么些事儿。一个小故事可以讲几十遍,一次一笑。你能笑多少次呢?
我今天想起他,不是因为这些事儿。是因为他很重的心思。这里的心思没有好坏的,我是再说,他这么个人,特别善于思考。思考人际关系,思考别人说的话,自己说的话。
我在这个单位算是新兵,第一年的进不来的。
我和他没有利益纠葛,也不属于一个排。因缘际会,进了一个班,也只是有一个目的,为了站岗。提高连队形象。
他以一位过来人的身份和我说,这些年,他是怎么渡过的。比如,一件小事,他会在午夜里,思量好多遍。那时,他也就十八九岁吧。会考虑该不该;会考虑怎么说话;会考虑怎样说,不得罪人;会考虑说话后别人会怎样想;会考虑领导会怎么看;会考虑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会考虑自己给别人留什么印象;会考虑自己应得什么利益。总之,考虑的是相当多。久而久之,他给人的感觉,是阴沉沉的了。我认识他时,他也才二十二岁。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年纪,我在二十四五岁时,还和一位心仪的姑娘说。我喜欢现在的自己,阳光,有朝气。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一切。
我在我这位朋友身上看到的,更多的是畸形的成长。也许,我的看法是错误的。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那么多阳光。做为一个新世纪成长起来的青年来说,过早的去思虑那些蝇营狗苟,还是过于对不起这只此一次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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