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日,江南,晴。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在天蓝处,它驾一片蝉羽般的轻云,乘着初冬来不及凛冽的风,飘入我的镜头。
这是江南颜市,一季,换一种风景。
网络里,那些熟与不熟,甚至素未媒面的朋友晒着世界的精彩。偶尔我会想起古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和数不尽的江南好,江南真如此美好,是祖宗们无知?还是现在人浮躁?是祖宗在唬弄我?还是世道变了?
我窝在江南,不舍得走远,就象这片落叶,虞山北路尾,颜市三峰街口,即使长了翅膀,也只停留在银杏树下。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聚成黄金般的人行道,延升到远处,是江南的一厥离歌。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原来,这一季也属于江南,那条通往三峰清凉禅寺的小径,被落叶覆盖。寂静的如齐梁时代。那时,三峰寺是江南名刹,第一丛林,禅宗祖庭,漫延处禅房千余间,万亩松林的涛声,掩过了晨钟和暮鼓。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时光易逝,清晨里,些许微光透过高处的林梢,印在寺门外的照壁之上,映在七彩山林间。树荫下,身穿黑衣的女子,抡圆了扫把,清扫昨夜的落叶,前边扫,后面落,是古寺绵绵不绝的诵经,佛家的轮回。
轮回在静寂的深山,些许声响,沉入落叶里,如泥牛入海。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老师告诉我,枫香和三角枫的区别,于是我捡起那三裂的树叶,揉碎,真的有原木特殊的香味,老师说,所以,它叫枫香。
还有挂在枝头的枯针,一束两叶,宿鞘,我不用抬头,就知道上面有一棵马尾松,每种松树,都有不一样的叶子,这是它们的印迹,表明着它们的身份。
据说,颜市的落叶,莫过于龙殿的银杏,踏在厚实落叶铺就的山径上,那几声清脆鸟鸣好安静,那些久远的足迹浸在落叶下,不发一言。
据说,如今太多的旅游热点人满为患,据说各种快刀和失望,据说还在不断探索开发新的景点。
美得过江南?美得过三峰这些僻静的小径?那一小片青苔,不肯辜负湿润和江南最后的温暖,郁郁贴满了山坡的缝隙。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甚至,背阴处苍老的树干,几片新绿趁机伸展开它们的翅膀,等待未知的飞翔。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山石上,侧卧着微笑的它,数十米处,矗立着那株张三手植的银杏,那是公元九七九年,赵光义刚灭北汉,天下似乎就此太平。
一千多年了,那株古银杏将满身黄金抖落,这一片,越过院墙,满心欢喜地侧卧在山石上。我看到它千年前微笑模样,还有张三,正举着根长长的竹竿,杵那满枝的白果。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一叶障目,一叶知秋,一叶一菩提,那这一叶就足以说明了一切,包括那株千年古银杏的只言片语,于是我在龙殿之外转身,不再深究院墙里如海的,据说是颜市极致的落叶,微笑着下山。石阶上,几只狗远远地嬉戏,将落叶踩的纷飞起来。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三峰寺路口,落叶欢聚在人工砌成的石阶上。本来,它们会落在山泥里,本来,它们只是做个捉迷藏的游戏,把自己染黄了,飞向土地,经由根须,在来年从枝端探出小小脑袋张望自己的小伙伴。
这样的游戏经过了无数个年头,所以,它们从不肯远离。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三峰寺外,那位黑衣女子将落叶聚拢,经由现代化的机械,经由几道工序,它们会被带到一个叫做发电厂的地方,焚烧成一缕青烟。
叶落三峰(我拍的风景有点安静)其时,寺外竹林下,茶花盛开。
(试着用图片,看图说话。)
他们在说远方,我只见到近处。
(我的小说,湄舞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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