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深夜回想起这本书,忆起书中人物,仿若故人久别重逢,令我眼角含泪。
我曾在梦中与他们偶然相逢,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恍然惊觉,不过旧梦一场,虚无丛生。
时光如同旧时梦影,走过便逝去,那泛黄的书页,早已不知所踪,只余那朵莲花,悄然绽放,画出一条路,通往那隐密的莲花圣地――墨脱。
蜿蜒曲折的路,首先踏上旅程的是那名叫内河的女子,拥有烈火一般的心,不顾一切的拼命向前奔跑,即使跌的遍体鳞伤,依然如孩童般拥有对未知世界的渴望。她不知道,不,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几年后,她此生唯一的朋友纪善生也会来到这里,与之同行的是一位名为庆昭的女子。时光总会掩埋一切秘密,美丽又孩子气的女人,曾走过山河岁月,曾流浪异国他乡,最终在莲花圣地,墨脱,支教直到沉睡,然后被无情的掩埋在山洪之下。
谁会记得呢?那任性又孤傲的女人,哪一生都在追逐的女人,唯有那简陋的木屋中,陈旧的书信和字稿。
站在那的男子,外表光鲜靓丽,内在灵魂却一片空洞,那是纪善生,无人可怜,幼年丧父,母亲隐居,他的人生,唯有幼年的玩伴,内河,他们如生与死,动与静的对立面,男子拼命追求名和利,依旧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女子如飞蛾扑火,去追求爱追求人生,却仍摆不脱被抛弃的命运。眼角眉梢清冷,细长拖延,
多么骄傲又脆弱的男子,内心坚固如城墙,可御千军万马,却又不堪一击,只需内河轻柔的呼唤“来,来,善生,跟我来”,便颤动那虚无的灵魂。他是内心有伤的男人,“从少年至青年,他的成长,缺少至亲给予的解释说明,他所需所的合理性,在时间中辗转承和,最终成长为自己流泪却仍不知的冷情男人”。
在拉萨修养的庆昭,在时间的巧合下偶遇善生,这个心思通透的女子,在深夜星空下,在旅店木板吱亚声音中,在拉萨的巷道上,在通往墨脱的亚热带丛林中,听善生讲述他与内河的故事,少年与少女华丽而又暗淡的人生如画卷缓缓展现在庆昭眼前。是虚幻还是现实,或许庆昭也分不清。不过当一切结束回归原点,隐居在大理的庆昭看着那陈旧的《辩证法史》,眼前会浮现男子清冷却精致的面庞。
于庆昭,这是她旅途中的奇迹,遇见善生,听一段往事,然而人与人之间的情缘,如她与善生和内河,像在夜色中开的花,不能见到阳光,在黎明到来之际,便默默凋谢,一切都会在离开墨脱时消亡。
众生如池塘莲,有的莲花在超脱中盛开,有的莲花被淹没沉沦于黑暗淤泥中,人生百态,生命的成长总是无人可解。内河在极度盛开中消亡;善生在寂寞空虚中沉沦;而庆昭在远离尘世纷嚣的洱海缭乱此生。
在这个世间,有一些无法抵达的地方,无法接触的人,无法完成的事,人必须要接受生命里注定的残缺和无法如愿的事。纵然人生苦短,人之于世界,不过沧海一粟,可你仍然要以一种真实的方式存活,无论是荡气回肠,亦是相忘于江湖,度过你手中流沙滑落的时间,你要明白你将以怎样的姿态生活。
过去蛮荒,未来浩荡,愿你如莲花,纤尘无杂,灼灼挺立,不要迷了路,乱了心,找到自己的心灵沉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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