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社会心理学家埃里克森认为:青春期的心理发展任务是自我同一性的整合。在这个阶段的孩子,需要完成对于自我认知以及他人眼中自己的整合,既要满足社会对自己的要求,又不想委屈自己。
这几天一直有碰触抑郁、叛逆、青春期这些话题。
一个朋友跟我诉苦:女儿今年初三,本学期已经处于半辍学状态,沉迷于二次元和手机,偷用家里的钱买手办和cos服装,到其它城市参加cosplay活动,熬夜玩游戏导致昏迷住院。
说起这些,她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再有七十多天就要中考了,这样怎么可能考上高中?如果连高中都没得上,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看着她几乎全白的两鬓,我理解、同情且无奈。这是一个不幸的女人,作为妻子,作为母亲,她都满心委屈与苦楚。
我见过她女儿,个子高高的,谈吐风趣,举止有礼。且称她为T。我跟T聊天,她也是满腹苦水——
父亲出轨,经常不回家。据说在外另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儿子,所以对她和妹妹也不上心。她咬牙切齿:“我宁愿他死了,省得四处丢人!”
但我相信,她其实是在渴望父爱,求之不得,转而成恨。
T曾经同情母亲。“可是,你知道吗?我妈,她居然在冷战期间,还给那个无耻的男人生了二胎!她的骨气呢?”她眼圈发红。
我大概能想象到,T对父母婚姻的观感,一定会影响她之后的选择,而且是消极的那种影响。
另一个是班里的女生,叫她X吧。七年级时,X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八年级却屡屡缺课。班主任说,她在吃抗抑郁药物。
她告诉我,父母关系恶劣,父亲酗酒不工作,母亲打两份工养家,每天要很晚才疲惫不堪地回家。
X同情母亲的不幸,不理解她勉强维持现状的理由,更受不了她超强的控制欲。“有时候我就是故意跟她作对。”满眼忧郁的小女孩儿惨笑着,泪如雨下。
这两个孩子不是个例。几乎每个青春期的孩子都会有或大或小的变化:内向的更加阴沉,活泼的开始沉默,温顺的变得暴躁。
家长们对此共同的反应大概就是“头疼”,孩子们也被贴上“叛逆”的标签。可是,何为叛逆?
我个人认为,这个词带有很强的阶级属性,是指下层阶级对于上层的反叛,是对控制欲的表达。可事实上,这恰恰是孩子确立自主性的必经过程,是一件好事!
青春期的孩子的确会和父母对着干,有时候甚至是“故意地”对着干,他们不过是要通过“战胜”父母证明自己已经长大而已。
大部分家长会因为孩子的不驯服而焦躁不安,却不能意识到,没有叛逆的青春期才是真可怕!
他们的身体、思想都已趋近成人水平,却没有表现出趋向独立的一面,那将来他们怎么在社会立足呢?难道听话的巨婴更让父母们安心?
心理学家皮亚杰说:青春期的孩子,开始进入“形式运算阶段”。他们发展出了抽象认知能力,开始将“我”作为抽象符号,代入人群中去考量。
他们开始思考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以及自己存在的价值。但由于知识和阅历的限制,他们对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又依然模糊不清。因此,青春期的孩子们容易喜怒不定,情绪不稳。
而且,由于他们接受的先进知识越来越丰富,逐渐形成自己的判断能力和较独立的认知,这使得他们认为父母的思想过于“落后”,不愿与父母多沟通。
他们更加渴望在精神上和父母分离,尤其是父母一些老旧,反复的说教,让孩子感到烦躁,迫切的想要远离父母,以此来体现自己的独立,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非常渴望得到他人的关注和认可。
作为父母,我们不必焦虑,也不能暴躁,而是努力尝试更新观念,用更有效的方式与孩子交流。
要对孩子的言行,给予足够的尊重,让孩子感受到: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可以被允许长大,我可以有自己的思想。
这种尊重主要表现为:允许孩子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允许表达和父母不一样的意见。
在日常生活中,让孩子自己处理问题。即便帮忙,父母也只需点到即可,讲清利弊让孩子自己做选择。在孩子没有寻求帮助的时候,不主动提供帮助,当孩子提出帮助邀请的时候,也要通过引导、反思,让他感受到是自己发现了解决方法,而不是父母直接代劳。
和孩子的沟通内容不要局限于孩子的学习,否则会让孩子觉得,在父母父母眼中,分数比自己要重要。一旦形成这样的认知,他们就会抵触父母的说教,一心想要远离父母。
父母要尽量用商量的口吻和孩子沟通,改变自己的口气,以平等的姿态与孩子沟通。
比如前边提到的T,我建议她们母女开诚布公地谈谈,各自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思考一下问题的解决方法。也许,她会接受母亲将就的理由;也许,她母亲会从她这里获取走向新生活的勇气。
而X,我建议她跟母亲要求一些小事的决策权,并且提前做好功课,解除母亲对她的种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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