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几十个人快速各就各位，相当集中，相当安静，就连平时散漫的老马也不例外，抬腿跨过最后一排椅子，像个小学生一样，很乖顺地端坐进一个空位。
没人告诉我出了什么状况，但根据当学生的经验，眼前类似于老师要来了的情形，用脚后跟想想，必定是某位大佬级的要员将莅临会场，且有重要指示。
一向慢热，后知后觉的我也随之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而就在刚才，这里的嘈杂声能掀翻屋顶。
能有什么事呢？对他们这些人而言，除了职位的调整，貌似没有任何会议能让他们如此高度重视与敬畏。
可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后落座的我，不唯迷糊，好像更似一份淡然。
一个小时前，在这个类似于一座宾馆的场合，官方对在坐的各位进行了考核，竞争上岗。事关前程，众人皆是认真对待，不敢马虎，无不带着一份沉重。老马当然也不例外，却好像比他人更多出一份自信，一个老资格的科级干部。用他的话来说，轮也轮到了，挨也挨着了。
考核成绩很快出来了，好像还不错，据说让我去小车班当司机，对于这一安排，不喜不悲，有事做聊胜于无。一旁的老马不淡定了，满脸忧思状，成绩都写在脸上，看来这次升迁又是无望。据了解，这次考核成绩不合格的要挪窝。
老马面有忧色，勉强挂着微笑，他说大不了再去中铁某公司挂职，只是一直不愿走这条路，何去何从再说吧。
忽然看到楼下走过来的小建，他怎么也在这里？看来也是参加考核的，一个纸团扔下去，小建抬头看过来，“哥，你也在啊！”小建快速上楼，也是一脸的忧色，看来他也考砸了，小车班没进去。三人聊了几句，我和小建找了个地方坐下。
小建曾经跟我一起共事，很精明的一个小伙，却鬼使神差跟一个混账老板做什么助理，正如他自己所说，让人家当枪使了。也正因为看透了老板的为人，很早我就离开那是非之地，此后不久，就听闻无良老板作奸犯科被刑拘，还判了几年，而我与小建也再无联系，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看他的状态，好像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想通过这次机会谋一份差事完全能理解。无奈天不遂人愿。一边安慰小建，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小车班应该归事务管理局管吧，那里不是还有个同学当科长吗？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还是先走走看看吧，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自己干。求人如吞三尺剑，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要求人，多份人情多份债。
跟随其他人走进会议室，跟老马站立最后一排，不咸不淡扯了几句闲篇，回到开头的一幕。
咳！又是个梦，时钟指向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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