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参观,来到了“隆平水稻博物馆”。来对水稻做更多了解,更是来瞻仰袁隆平爷爷。
其实我小时候,饿肚子的情况还是少见了,最多不好吃,但还不至于没得吃。但我有一个九十六的奶奶,她是经历过忍饥挨饿的艰难时节的。一直到现在,我的奶奶还总会和我们说起她那在大食堂时期被饿死的小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每天不到二两饭,还经常吃不到,死的时候只剩一把骨头了,还在望着煮饭的地方……”从小听到大,所以,我对吃不上饭这件事情总是抱有一种畏惧,觉得那是人生中最大的苦难,能吃饱饭的现在真是太棒了。
小时候我们那都是要种田的。从天气回暖,土地湿润开始,播种的季节就到了。那时,要先在家浸泡好谷种,等它们全都冒出白芽,就可以撒到提前犁平规整的秧田里了。我们家没有养牛,也没有犁田的工具,我印象中是去借别人家的牛,或者借别人家的犁田机。秧田是要犁得稀烂,再用塑料薄膜覆盖好的。等到薄膜里的谷种发芽生长到大概小腿处,就可以把它们移植到水田里去了。那时候去扯秧插禾,是件很让我害怕的事情,因为水田里有数不清又看不见的蚂蟥,经常趁着你在干活的时候吸到你的脚上腿上,甚至手上。扯又难得扯下来,好不容易扯下来了还流血不止,很有点触目惊心。而且,一整天里,基本上都要弯腰干活,插秧还被要求横竖都对直,有点难办到。所以那时候的插秧,是我们小朋友都不愿意做的时候。可农村的孩子,可没有说不的权利,再是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家里的大人一起下田了。
插完了秧,归属于我们孩子的事情就少了,什么放水、除草、打虫……都跟我们没关系,最多就是在放水的时候和大人们一起去守水,不让别的村把水截断。属于我们的繁忙时节,要到双抢,那是一段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辛苦的日子。
双抢时节,学校还会放几天假,因为那时候,要抢收抢种,没有一个人能置身事外。我的记事中,小时候没有一年双抢我是逃过了的,一直到我高二,才终于摆脱了它。那时候,没有收割机,都是人力劳作。从天蒙蒙亮开始,我就得跟着起来去割禾,基本上要割一两个来回,大概一两个小时,才会回家吃早饭。茂密的禾苗,很轻易就能割破脖子和手臂,所以总要带着袖套和帽子,可即便这样,也经常是满头满手满身的红印子,又疼又痒,一整天都在难受。
等到田里割了一部分稻谷苗,爸爸叔叔们就抬“拌桶”来“拌禾”了。那时,我们几个小孩子就负责抱起割倒在地上的苗,给站在“拌桶”上的大人们做运输了。经常性的,我和堂弟是竞争关系,两个人争抢着看谁运得快,看谁抱的多。这时候的田里,最幸福的就是有卖冰棒的人推着车子路过,因为只要看到他们了,我们基本上都能吃到一个蛋筒或者一个绿豆冰棒,也可以稍微休息那么一下下。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了!
好不容易拌完了禾,就又要犁整这块田土,紧赶着插上晚稻了。我们家经常是和叔叔、伯伯家一起合作忙双抢,每家三四亩地,每家两三个人,三家人合伙一起做。那十几天里,就连我们小孩子都觉得劳累,更不要说家里的大人们了。就这么紧赶慢赶,马不停蹄,有可能,他们还会抓住机会去给别人家抢收抢种,去挣那个二三十块钱。唉!成年人的世界,都没有容易两个字。
什么时候开始不要那么焦急去双抢,一季稻就可以满足一年的口粮了?好像就是从杂交稻出现后,我们那就开始有种一季稻的了。稻谷产量提升了,就不需要那么急得种两季,那么忙碌于双抢了。而到了现在,稻谷品种越多,种两季的人就越少,从此,“双抢”就只留在记忆中了。
而这样的解脱,离不开袁隆平爷爷们几十年如一日的艰苦实验研究,因为他们,我这辈的人就可以从种田中解放出来,我的孩子也不用再担心饿肚子,吃不上饭了。能够让人们轻松吃饱饭的绝世之功,是袁爷爷团队挣来的,跪谢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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