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以前,我的童年在草堆场上撒欢愉悦,也在父母的苛责管束中压抑迷失;自己喜爱的玩耍和父母的期望之间总隔着宽宽的田埂,跨不过去;2016年的今天,我长大了,童年还在,备受管束的童年还在,周而复始;
回到草堆场
晨曦熹微,我站在这里;
耳边有稀稀疏疏的蝉鸣和蛙叫,我穿着白色球鞋,银灰色的夹克外套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耳垂和颈项都没有任何饰物,静静地站在这里,看着这块空旷稀瘠的土地;
眼前,天是蓝色的,路旁的树木仓黑,草棚上芳草青青;地上满是杂乱无章的青草,偶有稀疏的花朵,分不出品种;风雨吹长了草丛,拂过了花朵,花粉撒了一地,形成一片斑驳的杂色,融汇于大地灰色的笼罩之中;
我看见了那颗老槐树,它还活着,历尽日月,阅尽风雨。以前的时候,每当春天来临,它就绽开串串白花,香气飘满整片草堆场;清风吹来,落花如雪,落在我童年的肩头。如今树上没有花,花开的季节已经过去了。
这里的世界很大,承载着这个村庄的孩童们的整个童年的撒欢时代;自由、畅快的把大自然的一切赋予了孩童时的我们;全村每一户的小孩都在这里留有童年的印记;
这里的世界很小,面积不到一个篮球场,没有很多的玩具,全国几千万的儿童里,在这块草堆场玩耍的孩子只有十几个;
我矗立在这里,一段童年时光渐渐露尖明晰;
回到童年
“吃饭啦,饭都快凉了还不回来”,傍晚的时候,妈妈站在家门口朝着草堆场的方向,叫我回家吃饭;
我正躲在草堆后面,怕捉迷藏的小玩伴发现我,连呼吸都显得小心;我虽然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却也没打算回应。
草堆地是我们发现的新领土,是我和小玩伴们最爱的宝地,这里堆满了农收时堆叠而起的稻穗,像一簇簇矮小的房屋,整齐的排列在草堆场上,围起一个圈,中间留出空地用于搬运流通;
这里鲜少有大人来,我们便逐渐成为这里的主宰者,可以在草堆里钻洞捉迷藏,在空地上跳绳,把草堆当成自己的屋子一样去玩过家家,我们像大人一样划分着各自的领地,用贝壳当碗筷模仿着大人的忙碌,我们把稻草抽出来扎出粗的绳子,挂在草堆上形成一堵垂落的墙,我们还会学着大人训斥自己的模样,玩角色扮演;
每天放学我们会到这里集合,一起捉迷藏,跳绳,丢沙包,丢手绢、、、,草堆场承载了我们太多童年的欢笑和记忆;
妈妈总说不该在草堆场上玩耍;常常因此受到责备,不可以把草堆里的草抽出来,不可以挖洞,不可以在里面追逐打闹,好多的不可以,却还是阻止不了我偷偷结伴去玩耍;
傍晚的时候,草堆场渐渐暗下来,我朝着家的方向望过去,那里总有暖暖的光透出来,是傍晚里始终亮着的一处归宿;我在隔着一道宽宽的田埂的这边,那里有我渴望的关怀,而这里也有我需要的自由;
草堆场的天空飞过一群大雁,我也迈着脚步回家去了;
1999年的暑假,我的童年在草堆场上撒欢愉悦,也在父母的苛责管束中压抑迷失;自己喜爱的玩耍和父母的期望之间总隔着宽宽的田埂,跨不过去;
回到初心
2016年的今天,我长大了,童年还在,备受管束的童年还在,周而复始;贫瘠又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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