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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时期,写作时我会不经意地出神,心里在想,我那显然微不足道的声音里是否能包含成千上万个声音的本质,成千上万个生命对自我表现的渴望,数百万个灵魂像我一样安于对日常命运的坚忍,以及他们失落的梦想和无望的希望。每逢这样的时刻,我的心跳会因意识到这一切而加速。我感到自己因站在高处而活得比别人充实。我的内心涌起一股虔诚的力量,一种教徒式的神圣感,一种发自公众的呼声,一种为人们铁肩担道义的道德幻念,但理智迅速将我拉回到我本来的位置……
天冷的时候,很少再看蚂蚁,我不知道,是理智将我拉回本位,还是将蚂蚁拉回蚁穴。不管怎样,至少这两个地方都会给人、给蚁提供一份短暂的安全。
人如蝼蚁,我不知道被我们称之为人与社会的世界,会不会被理智称为蚂蚁与蚁穴。但先前的感遇,让我觉得二者的确在某些地方其实差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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