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在这个地处江南的小城市里,冬天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天色亮的也很慢。那些年,老城区的街道两旁很少有私家车停靠。走在种着梧桐的大道上,很有木心先生所描绘的——清早的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的感觉。年月累积,尘灰让一切事物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古旧和陌生,只有那碗馄饨冒着的热气,愈发浓烈。
别处的馄饨都是瘦小的,没有什么肉,吃起来根本没有面皮包裹肉类的惊喜感。连汤水也是极简单的,一点葱花,紫菜和虾皮,开水一冲就完成。可千里香的馄饨,吃一口就让人无法忘怀。首先,千里香的面皮特别薄,包裹的肉像是个小丸子样鼓鼓的。一口咬下去,肉的香气就在嘴里散开。可这还没完,若是多咬两口还能吃到细碎的脆骨,这是第二个惊喜。千里香的汤也是非常讲究,切得细碎的菜干和小葱洒在碗里,既装点了外观,有提高了香气。吃完一颗混沌,再轻轻啜一口汤,往往是汤喝完了混沌还在碗里躺着。
进了店里,为了好好品尝这碗馄饨,可得离烧汤的炉子远一点。不然过重的香气可没办法让人专注于面前的美味。
馄饨上桌以后,就着将亮未亮的天色,吃着馄饨,享受片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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