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份拌饭吗？这个拌饭是单人份的。”
年轻的服务员笔直的站在他们面前，干净的围裙略挨着桌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点菜单，重复了一遍。
他就像没听见一样，从兜里掏出一包烤板栗，抓了一把放在桌上，剥开一颗，把板栗仁放在她面前光洁的白瓷盘子上。
“啊，对的，”她先看了他一眼，才转向服务员，笑着朗声说，“只要一份。”
服务员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梭巡一圈，像是突然失去兴趣，皮鞋利落的一转，走了。
“好吃哎，”她往嘴里塞了一颗板栗，还没来得及嚼，就露出夸张的表情。
“你也尝尝”，她拿了一颗递到他嘴边，“啊”。
他从进了这家餐厅以后就浑身笼着层乌云，像是处于关机的状态，这会儿终于被打开了开关，配合的一张嘴咬住了板栗。
她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心不在焉的吃着板栗，偷偷松了口气。
他终于恢复成了她熟悉的样子，只要轻轻肯定他一句，他就自己润色出长篇大论的溢美之词来。
“这可是我特意去学校后门街买的，当然好吃，还不贵。不像这儿，啧啧，专门骗你这种小富婆的钱，还有这的服务员我也不喜欢，不过是个点菜的，问那么多管什么，我是顾客，就算只消费一杯水那也是上帝……”
“你真的不饿吗？”她试探着问，“我请你吧。”
“不饿啊，我在学校吃过了，把学生会的重要事务都放在一边，专门来陪你吃饭。”他露出安抚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下次我请你吃更好吃的，比这还贵的。”
“你真好。”
谈话在拌饭端上来的时候，戛然而止，一时间只剩下板栗壳碎裂，掉落在桌上的声音。
周遭的空气凝滞了，她难以下咽，但不吃饭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机械的一勺一勺往嘴里填充着食物，麻木的重复着咀嚼的动作。
“好吃吗？”他终于开口了。
“好…呃，还行吧，没有板栗好吃”，她讨好的笑了一下。
他用刚剥过栗子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温驯的布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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