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已在驼城上班了。
没准这会在宿舍和伙计们煮汤圆,或者在宿舍吃着瓜子,喝着茶。
瓜子皮从嘴里皮皮的往外吐,那姿势像个生了一堆娃的老女人。
今年好了,在家了,一下子安省了。
老板中午转过来说,没单子了,下午可以早早回去了,过节嘛!
我说,没事,万一有了呢!还是到点下班吧。
早走了也不合适,有报价过来,怎么办,说下班了吗?这句话我说不出口,心中想还是安生的上班吧!
2
最近几天特别的冷,站在车站风刮的头疼。不由得想把帽子扣上来,望望和我年纪相仿的行人,没有一个戴了帽子的。
心理琢磨着,不像别人看齐你能死啊,但还是模仿着,生怕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坐在颠婆的车上,我的脑子异常的迷糊,只是想睡觉。一天班下来,感觉自个儿没有随着下班的愉悦而舒展开,反倒越发的鼓胀并发重。
好像是被地膜罩着的辣子苗硬往外帽尖,好像是热水烧溢的米汤往外冒泡沫。
3
车子呼呼的往前穿,穿过了大桥,穿过了城里的同事的家,穿过了电影院,穿过了市政府,穿过了小学,穿过了大融城……
她,在城里的街道肆意的游行。路过站牌时她不得不停歇!
透过冰冷的玻璃我看到,夜色下的行人匆匆忙忙,从一个路灯下疾步到另一个路灯下,好像跳跃的棋子。从一辆车子下来又跳到另一辆车子上,好像城堡里闪现的幽灵。
"王叔,王叔,王叔,王叔,王叔……你为什么晕的想睡觉,你为什么不理睬我们?你为什么坐在车上不下来?你怎么会这样……”
被惊醒的我下车了。
我敞开胸口的衣服往前走,我走过了地铁口,我走过了海底捞,我走过了人人乐,让风唰唰的吹在我脸上,吹在我胸口。
让混浊的眼泪涌出了眼眶,沿着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流到了脖子里,流到了胸口上。
我抬起手去擦了擦,眼泪又流到了手上,在我的手掌上流,也在我的手背上流。
我的脚在往前走,我的眼泪在往下流。
我的头抬着,我的胸也挺着,我的腿迈出去时坚强有力,我的胳膊甩动时也是毫不迟疑,可是我脸上充满了悲伤。
我的泪水在脸上纵横交错地流,就像雨水打在窗玻璃上,就像裂缝爬上快要破碎的碗,就像蓬勃生长出去的树枝,就像渠水流进了田地,就像街道布满了城镇,泪水在他脸上织成了一张网。
4
有人对一蛋说:“王一蛋,你快去街上看看,你爹在路上哭着……”
有人对二蛋说:“王二蛋,有个老头在街上哭,很多人都围着,你快去看看,那个老头是不是你爹……”
有人对三蛋说:“王三蛋,你爹在街上哭,哭的那个伤心,像是家里死了人……”
有人去对张翠花说:“张翠花,你在干什么?你还在煮汤圆?你别煮了,你快到街上去,你男人在街上哭,我们叫他,他不理我们,我们问他,他不理我们,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你快到街上去看看……”
一蛋,二蛋,三蛋来到了街上,他们在北客站上拦住了我。
“爹,你哭什么?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我们……”
“我想吃一盘炒猪肝,我想喝二两黄酒”
酒温一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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