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自己书法几近荒废,文学也无大的长进,一事无成。怕有辱师名,在外鲜少提及先生,又恐先生失望,故不敢与之联系。几日前与一朋友讨论其新作诗歌,忆起先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己所知诗歌格律之平仄,全赖先生所授。乐山方言中保留古音入声,先生化繁为简,接地气的找到一种独特办法,教学生辨别。那堂课我给先生做助理,毕生难忘。学校开设书法班,由先生亲授,我有幸进入,故与先生接触多于班中其他同学。先生上课,文学底蕴深厚,印象中从不带书本,却娓娓道来,见解深刻,常将书法,文学,人生融为一体。有一年我情感问题,整日逃课,沉浸于自我悲伤中。当我再次出现在教室里,先生特意走到我面前,低头轻语的一句话,让我至今想起来都倍感温暖。
先生圈中人称其“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所见之人中也唯有先生能担此名号:深邃,清瘦,少语,淡然,薄利。先生从不为职称,金钱而委曲求全,费劲心思。反观另一师者,虽然教授过我班一学期,但能想起来的记忆唯有教学评估中,得分不高,他颇为惊讶,异常激动,“避嫌”地离开教室片刻,让学生重新评估。与先生相比,风骨何见?即使后来这门课程,他给予我高分,我对其却无美好印象,甚至略有微词。
在我离开学校之时,先生也仅是副教授头衔。那时,他已高龄,却仍选择住在当时武汉大学留下的一座破旧木楼里。当今社会,人欲横流,能把名义看得如此淡的人,实属罕见。先生便是这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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