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听,是不是有孩子在哭?”
缨子放下手中的农具,朝着哭声的方向慢慢跑去。
“看着点脚下啊,别急别急。”
“爹,是个孩子,你快过来!”缨子抱起孩子轻轻摇晃着。
“这附近也没啥人啊,先回家,先回家。"
缨子抱着孩子,爹爹拿着农具,抄了个近道赶紧回家。
“这孩子还挺乖的啊,一会就不哭了,睡得还挺快。”
放下孩子,缨子翻了翻包着孩子的被褥,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爹,啥都没有,也不像病孩子,咋就给丢了啊。”
“赶明我去附近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谁家丢了孩子。”
第二天一早,缨子爹就去打听了,半天回来后,没有关于丢孩子的消息。只好自家收养下。
“长进啊,下盘还不够稳啊,你看看你姐,都比你稳。”
“爹,中午我在多吃一个馒头,我就不信了,我还比不过我姐!”
“长进,你咋能和我比,你和爹爹比比。”缨子笑骂着。
“那可是爹,就和你比。”
“都十五了,咋还小孩子脾气啊,小心娶不到媳妇。”
“姐!娶不到不娶了,就和爹和姐在一起了。”
是夜。
“爹,长进真的学的好快,现在还在练剑。”
“是个好苗子,咱们的宋家剑说不定就靠这孩子了。”
门前的桃花又发芽了。长进也十六了。
“长进啊,明天啊你去附近的村子里买点肉,顺便去老王头那边打点酒,然后把爹的箱子取回来。”
“好的爹。”
缨子探出头,见长进出了门,才问道。
“爹,啥箱子啊?”
“明天不是这小子生日嘛,爹以前不是有把剑,后来喝酒喝多了,就放到老王那边了,这次让他去,正好取回来,顺便给他了。”
“那个啊,我都以为你不要了。”
“咋不要了,那可是……,好东西。”
次日一早,和往常一样,长进准备好早饭,叫醒爹和姐,练了会剑,便出发了。
路上行人还不是很多,也少有几个匆匆忙忙的人,应该也是急着摆摊的,只是其中一个年轻人的眼神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是个练家子,不过为什么跑这边来卖菜了,难不成靠这个为生吗?”
长进稍微想了一下,回过头便继续朝村子走去。
割了些肉,屠户见是长进,还特地少收些钱,聊了两句家长里短,便道了别。
“王爷爷,我来打酒。”
“哦,是长进啊,来来来,你先坐,是你爹喝还是你啊。”
“爹喝的,我不喝。”
“那行,好些时候没来了,我都以为你爹戒酒了。”
“这不是姐不让爹喝酒嘛。”
“也就是你姐能管的住他,”老王头笑着把酒壶递了过来“给,酒。”
“对了,王爷爷,我爹还让我取一下他的箱子。”长进接过酒壶,顺便把钱递了过去。
“啊,箱子啊,让我这个老头子想想放哪儿了。”
“王爷爷,您先把钱收了。”
片刻后,老王头抱着一个长箱子缓缓走来。
“这东西,你爹要的?”
“是啊,我爹特地嘱咐我,把箱子取回去。”
长进将箱子背在后面,向老王头告了别。
“这一路,这么远,这剑能陪着你嘛?”老王头叹了一口气。
远处浓烟飘起,路人纷纷朝那边跑去,长进还是慢慢悠悠的。
“长进啊,别散步了,你家着火了。”一个年轻人朝自己喊道。
长进愣了一下,朝浓烟的方向看去,是自己家的方向。
等他跑到家门口的时候,火已经快要灭了。
“爹!姐!”这是第一次,长进这么紧张。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自己安慰着自己。
好久,在灰烬下面,长进扒出来两具尸体。
“不对,不对,不可能,爹和姐不可能被烧死。”
慌乱间,长进看到了尸体下面的一块玉佩,血在火的焚烧下,快要融进这玉佩里。
“宋,这是,宋家的玉佩。”
“所以,你才改名,趁这次宋家更换家主,寻仇?”
“安静啊,话不能这样说,万一是灭门呐?”
“啊,那我就不去了吧,这 有点吓人哦。”陈安静不由的煽起了扇子。
“这么,不想看看宋家剑?”
“想啊,这次换家主,可是要把宋家剑的剑谱交给新家主的,听闻这剑谱发着金光悬在一玉石上方,挺神奇的。”
看着陈安静一脸认真的样子,长进跟看傻子一样,自己这么有个这么个好兄弟。
“行了哈,走吧,快要开始了。”
一路上,陈安静都在告诉长进不要冲动。
宋家果然是豪门,恨不得大门都要用镶上玉,两人都没有请帖,只好混在其他人中间慢慢跟进去。
“这人是真的多哈,咱们哟阿布在往前挤挤,在这里看个球啊。”
陈安静拉着长进在人逢中钻来钻去。
突然长进停了下来,握着剑的手在不停抖着,若细听的话,甚至能听见剑嗡嗡的声音。
陈安静一改笑嘻嘻的表情,轻轻的问道:“要到了嘛?”
长进什么都没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中间圆台上那个身穿紫色长袍的年轻人,年轻人前面跪着三列人,全部穿着带有兜帽的袍子,为首的三个人每个人都举着一个箱子,旁边还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好像在做什么法式,不停在那年轻人身边撒东西。
还有一个人,站在年轻人的侧方,手里有一个长木盒,这盒子好生眼熟 。
忽然风起,乌云开始聚集,那女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身走向了三个箱子,从每个箱子中取出三分之一的剑鞘,拼装在一起后,插入到圆台的中间,空中的乌云也凝聚的差不多了 ,年轻人走下圆台,女子,在一个箱子 里取出一件华丽的金色长袍,恭恭敬敬的托在年轻人面前。
长进眯起了眼睛,想要更清楚的看清他的脸。
年轻人脱下自己的袍子,那一刹那,长进抖的更厉害了,他瞪大了双眼,颤抖着用手指将剑顶出剑鞘,陈安静看见长进杀意已经控制不住了,急忙按住了长进的手。
轰隆隆,咔嚓的一声。
一道闪电劈到了圆台上,沉寂多年的机器感受到了能量的倾泻,沉闷的齿轮开始转动,圆台从中间打开,一块玉石缓慢的从中间升起,玉石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卷轴。
古老的剑谱再次现世,剑鞘立于玉石前方,它在等。
长进甩开陈安静的手,推开前面最后一层人,左手放在剑鞘上,猛然发劲,剑被弹了出去,自己一个箭步跟上,在空中,右手抓住剑柄,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剑指那年轻人。
年轻人回过神来,一脚将旁边的长木盒踢中,木盒落下 时,长进也冲到了年轻人的身边,一件劈开木盒,那年轻人猛然抓住盒子里的剑,挡在身前。
陈安静刚想上前帮忙,却发现,宋家的弟子没有一个动的,依旧跪在那里,只是那女子和侧边的人退到了一旁,只是有心生歹意的旁观者,经不住剑谱的诱惑,在陈安静旁边跃跃欲试。
圆台上,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但总体来看,长进确实更胜一筹 ,为了这一刻,长进从未停止练剑,爹爹和姐的仇,必须用你的血来还。
那年轻人根本顶不住长进的进攻,他没有仇恨,没有守护的东西,根本没有胜算。
旁观者中,终于有人 按耐不住了,刚冲出来,陈安静一脚放倒,踩到脚下,掏出自己板纸,打开扇子,轻轻挥着。
玉扳指,黑纸扇,龙纹白袍的陈XX,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另一边,长进抓住了一个破绽,一脚将他踹了出去,但是并没有跟上去,将剑插进玉石旁的剑鞘。
“归鞘,剑出,以血祭剑灵。”女子旁的人默默念到。
宋家剑,剑入鞘 ,出鞘以至亲之血润剑,一招必死。
剑谱,最后一句这样写道。
长进缓缓笑了出来,至亲,我,没有至亲了。
宋家剑,报了仇,这剑就归还于你们宋家。
从此没有一点瓜葛。
放下卷轴,长进把出剑,一步一步走向年轻人,剑在地上磨出一串火星。
“用你来祭奠爹爹和姐。”
长进加快脚步,刺了出去。
噗,剑刺入身体,准确的说,是直接刺入心脏。
“恭迎宋家新家主。”
身前的男人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句话。
“爹,爹的声音,”长进缓缓抬头,是爹爹,再看见自己手里的剑,直直的刺入心脏“为什么,为什么,爹!”
倒下的哪里是什么“年轻人”,长进抱着爹爹,放声大哭。
一旁的女子,走到长进身边,摸着他的头。
“姐,为什么,为什么啊!”
“恭迎宋家新家主!”跪在地上的弟子们齐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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