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户跟前,上午的太阳明亮又温暖,我一针一线给我妈缝坎肩破了的口袋,脑袋里一幕一幕过着从小到大她给我缝衣服的样子,从上大学的时候到成了家、有了孩子,我有需要缝纫的活儿哪怕是袜子破了洞也总是带回娘家,我妈和两个姐姐就帮我和孩子各种缝补,直到所有的东西都完完整整如了我心意,一直都是她们在帮着我护着我,以至于我五十多岁了心里某一部分还觉得自己是个年轻女子。
我给她们做得是如此之少,这偶尔的一次让我心里泛涌着各种思绪。妈妈九十️一岁了,我才有屈指可数的几次帮她做这些事情,她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楚细小的东西,手也不似原来那般灵活,但只要自己能做的事情她就摸索着自己做,努力不麻烦别人,常常抱歉自己变懒了,为此唉声叹气,那么地无助。
春节长假我只回来了一次,吃了午饭便匆匆离去,儿子在家待不了几天,人总是先顾着自己的孩子,这让我一直心存不安。上班之后干完该做的工作,孩子去了江西,他上午一走,我便赶紧回我家,一路上真是归心似箭。
能帮妈妈做些事情,每天让她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也让哥哥姐姐略略轻松,心里就安慰了许多,愧疚因此少了一点。陪伴是最具体实在的爱,时间是最好的礼物,这时候有了深切的体会。
过了一个年,去年发生的一些身不由己的变迁已然成为过去式,曾经的情绪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心底的感恩,感恩命运最好的安排。过去三十一年老老实实工作问心无愧,从此不再被工作绑架,更不再投入没必要的情结,能提前有自己支配的时间照顾亲人,天赐的好机会。儿子说的,金钱买不来时间,亲情更是不能等。
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其他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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