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安娜·卡列尼娜》18
第四部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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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来，小说第四部第十七章已经反复看了三遍。要说内容并不复杂，但却太值得咀嚼，以至于开始手指舞的时候，仍然把书摊开在眼前，不住地前后翻阅。我该写下些什么感悟呢？为什么如此犯难。我告诫自己，尽管记忆力很差，感动又太多，但不能老是犯前面的冲动，总想把托翁笔下那些精彩的片段原封不动地抄录下来呈现给自己的读者，明知这种状态应该改变，但遗憾的是，自己的文学素养明显与阅读的感悟以及情感无法匹配，很难把自己的心情十分完美地表达出来。这大约是成千上万个普通读者的共同状况，只是我这个文学爱好者特别在意并甚为焦虑而已。
这一章写卡列宁回忆在奥勃朗斯基家宴和饭店的谈话，尤其是陶丽请求他饶恕安娜的谈话令他恼火不快。谁知又收到两封电报，都是坏消息。一封是宣布斯特列莫夫担任卡列宁渴望的那个职位，让他愤怒且无法理解。另一封则是安娜说她要死了，求他务必赶回的电报，更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立即到彼得堡去看看妻子。
值得咀嚼的是安娜电文的内容：“我要死了，求你务必回来。如能得到饶恕，我死也瞑目。”卡列宁看完电文，冷笑了一声，扔下电报。最初一刹那他认为这无疑是个骗局，是个诡计。但冷静下来又担心“万一真是这样怎么办？”他如果拒绝回去，不仅太不近人情，会叫人家都说自己的不是，那不是自己太愚蠢了吗。可见卡列宁不仅善良，更在意更顾忌人们对他的看法。
但对这封电文，笔者却有自己的看法，觉得这与安娜此前一系列的表现并不合拍，甚至有悖她的思维和情感逻辑。她让丈夫饶恕她，丈夫实际上一直在饶恕着她呀！她不顾一切追求和伏伦斯基的爱情，卡列宁一直默许着他俩私下里的来往，只要给他留点面子就行。何况此前已经决定离婚，打算遂安娜的愿吗？在生命垂危之际，她心爱的伏伦斯基就守在病床前，她为什么还非要把卡列宁叫到跟前呢，她对这个曾经十分鄙夷的丈夫到底是有点感情还是没一点感情呢？她对自己的出轨是真心悔悟了，还是在特殊情况下的良心发现呢？
安娜顺利产生下了女婴，但患上了产褥热。医生说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她整天发高烧，说胡话，不时处于昏迷状态。有时失去知觉几乎连脉搏都停止了，每分钟都有死亡的可能。当卡列宁赶到现场时，伏伦斯基正在捂着脸哭泣。伏伦斯基看到他十分尴尬，请求卡列宁原谅自己，允许自己能留下来。安娜在清醒的𣊬间，希望丈夫饶恕自己，还要求两个情敌握手，希望丈夫也饶恕伏伦斯基。“卡列宁把手伸给他，眼泪忍不住滚滚而下。”
虽然是看书，但脑海中的画面感极强。这是一幅特写镜头，又是一个令人百感交集的图像。作为读者，久久地沉浸其中，甚至站在三个人不同的角度来体察他们的情感。并与相类似的现实生活进行比较和分析，对安娜、卡列宁、伏伦斯基的表现进行评价。结果应该是，这一刻安娜是任性的也是幸福的，卡列宁是善良而且大度的，而伏伦斯基是悲伤懊悔而又幸运的。
安娜在生产之后患产褥热命悬一线，应了她和伏伦斯基两个人做的梦，是噩梦也是天意，更是托翁的有意安排。因为有了这个危难的发生，才会有这么多的情节发生，才有三个人在特殊情况下的相会，两个情敌才能直接向对方坦露心声。
后面当医生说安娜有希望活下来的时候，卡列宁走进伏伦斯基坐着的房间，关上门，在他对面坐下来。二人敞开心扉相谈。
伏伦斯基感到是表态的时候了，说，“我没有什么话好说，我什么也不明白。您饶恕我！!不论您多么痛苦，我还是请您相信，我比您更难受。"
他想站起身来，但卡列宁拉住他的手说：“我请求您听我说，这是必要的。我应当向您说明我的感情，那以前支配我，今后还将支配我的感情，免得您误解我。您知道，我决定离婚，甚至已开始办手续了。不瞒您说，开头我拿不定主意，我很痛苦；我老实对您说，我有过对您和对她进行报复的欲望。收到电报的时候，我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到这里来的，说得更明白些：我但愿她死。可是……"他沉默了一下，考虑着要不要向他坦白自己的感情，“可是一看见了她，我就饶恕她了。饶恕的幸福向我启示了我的责任，我完全饶恕了她，我要把另一边脸也给人打；有人夺我的外衣，我连里衣也由他拿去。我恳求上帝，但愿不要从我身上夺去饶恕的幸福！!"他的眼睛里饱含着泪水，他那明亮、安详的目光使伏伦斯基感动。“这就是我的态度。您可以把我踩在污泥里，使人家都取笑我，我可不会把她抛弃，也不会说一句责备您的话，"他说下去，“我的责任给我明白规定：我应当同她在一起，我将同她在一起。要是她想见您，我会通知您的，但现在，我想您还是离开的好。”
“ 卡列宁站起身来，失声痛哭，再也说不下去。伏伦斯基也站起来，弯着身子，皱着眉头，仰望着他。他不理解卡列宁的感情，但他觉得这是一种崇高的，像他这种世界观的人所无法理解的感情。”
以上还是一字不漏抄录了两个人的谈话及原文，笔者没有能力去概括，托翁实在是文学大师，似乎点滴的修改都可能影响他对人物的塑造和故事情节的描写。故只有继续学习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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