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我带着上好的裘皮衣和护腿又来到了邮役,邮驿的军差告诉我,秦军大胜,秦王龙颜大悦,犒赏三军,按功行赏。边关将士已返都,等接受了秦王行赏后特许回家探亲。
我从邮驿回来,心中既高兴又失落,我盼着二公子尽快回家,又怕二公子回家,二公子回家之日,也就是我离开之时。
只过了几天,二公子就回来了。他带着几名将士,战马良驹,铠甲军靴,威风凛凛让县城震颤。
几骑军骑自城外而入,驰骋在县城的青石大街上,鸾铃阵阵,马蹄声声,引得行中住足,议论纷纷。
晌午时分,日暖气温,行人和如织,油坊门脸路侧的高桌前,围着一群买油的人,生意正好时,只听得得、得、得一阵热烈的蹄声由远及近,人们探头寻望时,看着街着上的行人纷纷避开,一列马队出现在油坊前的路上。
吁。一声宏亮的声音,马蹄声戛然而止,首马悬蹄而立,停了下来,坐在马背上的男人,屹立于人群的目光之中,身披玄铠坚甲,铮铮发光,身躯坚挺,剑眉飞扬,冷峻严肃,缄唇紧抿,黑眸幽深中闪着碎碎的亮光,凝望着站在桌后卖油的我。
四目相撞,心如鹿奔,半晌难以回神。
三年多,洗尽年少铅华的二少爷尚有几分桀骜的少年气息,容颜愈冷,平添了金戈铁马的锐利和深沉。那多年的猎杀征战堆积出凌厉震慑的气息。
看着他那微闭冷冽的隼目,身颤心乱,气喘息促。
八尺虎躯玉身佩剑,铿锵的脚步击打着我的心扉,二少爷向我走来。
看着渐走渐近的二少爷,我紧张的有些不由自主地开了口:二少爷。
嗯。
轻轻的一声应答,声音的穿透力击碎了透明的空间,在我的耳边如洪钟鸣响,洋洋盈耳,落地有声。
他轻轻的那声嗯,勾起了嘴的两角,两只微闭的细目中隐约闪现出细碎的亮光。
他笑了,只是向着我笑了,那笑如一丝闪电,麻舒舒地传遍了全身,懵懵地品味着这种全新的感觉。
小红姑娘。
宏亮的声音惊醒了发懵的我,跟着二少爷的那几个将士都下了马,一个个盔明甲亮,虎背熊腰,挺立着身躯跟随在二少年身后,步伐铿锵地向着我走来,一个个面露笑容地随着二少爷停下的脚步,站立在我的前面,礼貌客气地向着我作辑。回过神来的我,赶忙朝着他们还礼:
各位军爷不必多礼,小民不敢当。
小红姑娘,你不要客气,我们谢谢你这三年多给予将军和我们的支持,三年来小红姑娘支撑和照顾着将军的家人,让将军一心年在战场上,才使我们放心杀敌立功,值得我们行礼。
看着油坊前的人围得越来越多,我只得冲着人群喊道:
各位乡邻,今天油坊暂时打烊,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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