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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作者: 纪秋一直很幸运 | 来源:发表于2016-12-07 11:14 被阅读0次

    对自我要求过严的人,有时候也容易走向极端。比如说,对一切事物的衡量,都只有简单的二分法:如果一件事情如果有助于自我提升,那它就不是浪费时间,可以多做;如果它无益于自我提升,那它就是浪费时间,要尽量减少。人活得克制又理性,时刻紧绷着大脑中的那根弦,片刻放松不得。而吴晓波先生在《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一书中说“原来生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浪费,你需要判断的仅仅在于,这次浪费是否是美好的。”让人先是惊讶,再是心有所悟,最后释然而笑。

    美好事物

    《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是著名财经作家吴晓波先生的第一本散文集,从近年散文作品500余篇中精选59篇,如《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去日本买只马桶盖》、《我为什么从不炒股》等几篇在吴晓波频道公号上发布后获50万以上的阅读量,最高达200万。其中《在日本买只马桶盖》一文发表后,在国内引起巨大的反响,李总理亲自提及,引发从上自下关于中国制造的热议。

    《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阅读这本书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如在冬日的暖阳中,跟着吴晓波先生去拜访李普曼、柏拉图、梁实秋......他用清新隽永地笔调侃侃而谈,如在温暖的阳光下,感受一杯茶散发出来的热量与香气,有音乐在静静流淌,感觉时间放慢,人生一切无可为,也一切无不可为者。顿觉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书中有很多对我有启发的观点,汇总如下:

    1.论思想自由

    “无事袖手谈性情,有难一死报君王。”这句诗也是在大学图书馆里读到的,不记得是哪本书了,但是过目即不忘,耿耿于怀。当时就想,中国书生的千年局促与荒诞就在这14个字里了,我们这一辈应该学习做一个“没有君王的书生”。

    那些年,我开始信奉这样一句格言——“作为知识分子,你必须有一份不以此为生的职业。”罗斯福的这句话里有一种决然的挣脱,它告诫我,读书人应摆脱对任何外部组织的人身和物质依附,同时,其职业选择应该来自兴趣和责任,而与生存无关。

    “无恒产则不自由,不自由则无道德”。在一个一切均可以用财富量化评估的商业社会里,思想自由不再是一个哲学名词,而是一种昂贵的生存姿态,它应基于财富的自由。

    我们常说,我们要自由。威廉·冯·洪堡在《政府的界限与责任》中所说的:“人类最为丰富的多样性发展,有着绝对而根本的重要性。”但自由不仅来源于社会的民主与制度的完善,确保个人在不影响他人的情况下实现自由。我们还需要思想自由。思想自由不受报效君主的限制,也不受社会优势意见与大众情感的束缚。

    知识分子基于自身的兴趣与责任,发表理论与见解,以求达到改造社会之目的。但现在,我们似乎很少会为自己挂上“知识分子”的标签,我们有名人、有大V、有领袖,但是“知识分子”一词,我觉得里面包含了更深刻的意义。我认为知识分子最多的时期,是清朝末年至民国时期。梁启超先生、胡适先生、鲁迅先生等,他们虽是柔弱文人,不过下笔却有千军万马的力量。“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他们用自己的思想参与社会改革。

    2.论理想

    理想是一个“人生的泡沫”,可大可小,可逐步实现,也可以不实现,但是,自由不可须臾缺失。加缪在《西西弗神话》中论及“人的荒诞性”,曾说,“一个人始终是自己真理的猎物,这些真理一旦被确认,他就难以摆脱”。

    梁实秋说,“我们在现实的泥溷中打转,寂寞是供人喘息几口的新空气,喘几口之后,还得耐心地低头钻进泥溷里去。最高境界的寂寞,是随缘偶得,无须强求。只要有一刻的寂寞,我便要好好享受。”写出《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塞林格,是我喜欢的一个作家,他曾经说:“一个不成熟的男人是为了某种崇高的事业英勇地献身,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为了某种高尚的事业而卑贱地活着。”

    理想这词,在我们小时候经常会被问到,但越长大,越较少提及。别人觉得,说这个是太过严肃以至于感到好笑的事情;而自己,则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被纷纷扰扰的事情牵绊着,泯灭了理想。很多人说,如今是一个信仰缺失的时代。我们不信哲理、不信国家、不信他人、甚至不信自己。我们极端务实,喜欢明确的谈判、划分清楚的权责界限、完全对等的投入与回报。所以,那些始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往哪里去的、并且能给路上的人以光亮、以温暖的人,让我觉得难能可贵。

    3.论读书

    望着这些新旧不一的“朋友”,我终于发现,我们并没有生活在单调的年代,也许没有一个年代的人、也没有一个国家的人——尤其是欧美国家的人们——像我们这样的五谷杂粮、精粗不弃,为了求得寸及的进步,我们愿意接受所有的文明形态,这是一个转型年代的特征,我们在思想上左冲右突,其慌乱和惊心宛若物质生活中的所有景象。 中国的成长高度,并不以所谓的“全球第一高楼”为标志,而是以我们的思想为标准。我们的书单决定了我们的过去,同时也指向一个辽阔的未来。

    时光对每一个人、每一个时代而言,都具有同样的意义。昨日的叛逆,会渐渐演化成今日的正统,继而又“供养”成明日的经典。所不同的是,点燃的光芒将渐渐地烧成灰烬,而人们则越来越少地追究光芒之被点燃的起源。因思想的深邃而闻名的R.G.科林伍德在《历史的观念》中这样写道:“时间把世界放置在一头大象的背上,但它希望人们不再追问支撑大象的东西是什么。”他又说:“我们可能走太远了,以至于忘记了当初之所以出发的目的。”

    几千年前,在遥远的巴尔干半岛,一位叫柏拉图的大哲人写过一本对话体的《理想国》,哲学家是那里的国王,知识是无上的食粮,在那个精神家园中还有一条很有趣的“法律”:一个人,哪怕他犯了死罪,但只要他还在读书,那么——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就还有救。 事实上,是看在“知识”的份上,这个人还有救。

    我很爱读书。觉得是读书塑造了我的世界观与待人处世的方法。很多看似无用的知识,会融入我们的血肉、锻造我们的脊梁。

    4.论李普曼

    李普曼写给大学同学、也是一位伟大记者约翰·里德——他写出过《改变世界的十天》——的一句话常常被我用来做自我安慰:“我们都成了精神上的移民。” 这些年来,我偶尔回头翻看李普曼的文字就会坐立不安。这个天才横溢的家伙著述等身,但被翻译到中国的却只有一本薄薄的《公众舆论》,这是他32岁时的作品。在这本册子中,他论证了“公众舆论”的脆弱、摇摆和不可信任。他指出,现代社会的复杂和规模使得一般人难以对它有清楚的把握。现代人一般从事某种单一的工作,整天忙于生计,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深度关切他们的生活世界。他们很少认真涉入公众事务讨论。他们遇事往往凭印象、凭成见、凭常识来形成意见。正因如此,社会需要传媒和一些精英分子来梳理时政,来抵抗政治力量对公众盲视。

    1959年9月22日,李普曼在他的70岁生日宴会上说——“我们以由表及里、由近及远的探求为己任,我们去推敲、去归纳、去想象和推测内部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它昨天意味着什么,明天又可能意味着什么。在这里,我们所做的只是每个主权公民应该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其他人没有时间和兴趣来做罢了。这就是我们的职业,一个不简单的职业。我们有权为之感到自豪,我们有权为之感到高兴,因为这是我们的工作。”

    19岁那年春天的一个早上,哈佛大学二年级生沃尔特·李普曼听到有人敲他的门,他打开门,发现一位银须白发的老者正微笑地站在门外,老人自我介绍:“我是哲学教授威廉·詹姆斯,我想我还是顺路来看看,告诉你我是多么欣赏你昨天写的那篇文章。”26岁的一个华盛顿之夜,《新共和》的年轻编辑李普曼被介绍到美国总统罗斯福的面前,总统微笑着对他说:“我早就知道你了,听说你是30岁以下最著名的美国男士。”

    你很难拒绝李普曼式的人生。任何一个行业中,必定会有这么一到两个让你想想就很兴奋的大师级人物,他们远远地走在前面,背影飘渺而伟岸,让懵懵懂懂的后来者不乏追随的勇气和梦想。

    吴晓波先生对于李普曼的崇敬,我也感同身受。我是学新闻传播系的,在大学时,最喜欢的就是《传播学》这门课。李普曼是我非常崇敬的大师,“拟态环境”、“刻板成见”、与“议程设置”的早期思想,都是让我茅塞顿开的观点。大学四年,我一直在思考,新闻的价值是什么?有那么多“假新闻”、“有偿新闻”、“性腥星新闻”,它是否已经偏离了新闻媒体是“第四种权利”的职能?新闻记者基于自身经验与判断,给公众进行“议程设置”,为社会设立关注点与意见、态度,这科学吗?我们是带着有色眼镜感知“新闻里的现实”、还是我们真正感知的现实?

    新闻界需要李普曼这样的人。他不仅笔耕不辍,写了36年的专栏,一生写下4000篇文章,而且针砭时弊,1964年9月,林登·约翰逊总统在李普曼75岁生日前授予其总统自由勋章。授勋书上写道:“他以精辟的见解和独特的洞察力,对这个国家和世界的事务进行了深刻的分析,从而开阔了人们的思想境界。”

    5.论美好事物

    喜欢,是一切付出的前提。只有真心地喜欢了,你才会去投入,才不会抱怨这些投入,无论是时间、精力还是感情。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国家、每个时代、每个家庭的年轻人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所喜欢的未来。所以,如果你侥幸可以,请千万不要错过。

    吴晓波先生的女儿戏剧性地从温哥华退学,开始准备当歌手。很多家长都会认为,抛弃一条康庄大道去从事那成功概率极低的歌手职业,是一种极其愚蠢、将来肯定会后悔的事情。但,那有怎么样呢?

    吴晓波先生说:“今日中国的90后们,是这个国家近百年来,第一批和平时代的中产阶级家庭子弟,你们第一次有权利、也有能力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和工作——它们甚至可以只与自己喜欢的兴趣和美好有关,而无关乎物质与报酬,更甚至,它们还与前途、成就、名利没有太大的干系,只要它是正当的,只要你喜欢。”有人会喷,不是所有的小孩都生活在中产阶级,底层人民没有挥霍、追求喜欢事物、任性的自由。穷人家的孩子照着这样的方式生活,会碰得头破血流。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我可不算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父母对我要求从来不是要发大财,要出人头地。而是,做一个正直的人,做一个幸福的人。他们给予我了充分的自由。

    所以,我在高一时,是全班唯一一个不上晚自习的人;是快高考时,父母每天叫我早点睡觉,不要熬夜伤身体的人。所以,虽然高考成绩不怎么好,不过对学习的热爱、对生活工作的自我掌控,从未放弃。现在,我有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喜欢学习、坚持锻炼、陪伴家人。不是说追求梦想就一定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可。生活中充满了美好的事物,触手可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可以以一种“温和婉转”而不是“头破血流”的方式实现。

    最后,引用一位活了93岁高寿的波兰诗人米沃什的诗作为结尾,由中国诗人西川翻译: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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