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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下,觅食天光云影的我
如入云之鹤般空旷而虚无
俯瞰那三千里孤峰,三千万子民
有人峨冠博带
有人如盲人夜行,一身铜锈
夜露打湿躬身前行的我
稗草般生长,稗草般被弃
松针密集的质问,落入黑土
无家可归、捡拾垃圾的我
陪酒陪笑、孩子嗷嗷待哺的我
楼层中穿梭、无日无夜的我
被一摞书打开、又被一本书伤害
无枝可依的我
全都在细雨中呼喊
也被雨水消蚀
空如石头,硬如石头的我
掘地而进
乘船而来的强盗,鸠占鹊巢
我苟且活着,我们
被灼烧,被遗落,被劫掠
被放逐,被埋葬,被永无宁日
……
“我应该被哪一个我认领?”
神佛语我:
泡沫,或者恒久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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