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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迎新班2025年2月主题作业。
大年三十,晴好的天。我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开车去哥哥家过年。
哥哥家有外公外婆,有舅舅舅妈,还有嚷嚷着要大展厨艺的我哥。
原本的定海神厨舅妈要上班,只来得及中午匆匆赶回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前一晚,大家在我家吃饭时商量此事,哥哥大手一挥,说这次的年午饭由他承包。
虽说以前也吃过哥哥亲手做的饭,见识过他不凡的刀工和炒菜技术,但吃他做的大餐还是头一遭。外公忙道,他会给哥哥打好下手,要是哥哥实在做不好,还有他。再不济,还有我爹这个大厨帮忙。虽说我爹本来打算今年休息下不做饭了,但如此重要的烹饪场合想必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我们哈哈笑着,稍稍放下心来。
到了哥哥家,外公和哥哥已经开始忙碌了。今天的凉菜应该不会费啥工夫,外公外婆从四川过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熏肉香肠,都是亲手做的,好吃得很。麻烦的是热菜和汤菜,哥哥家刚装修完不久,炊具有限,厨房也不太能铺开做饭。外公先把要用的肉焯水煮熟,然后哥哥再来加工。
我靠在厨房的门边探头探脑,想给哥哥帮点忙。结果哥哥跟赶小鸡似的把我“轰”走了,他说我根本帮不上啥忙,甚至有可能越帮越忙。
我有点气鼓鼓地退出去了。不过心里并没有多少气。我太了解我哥了,嘴上说话硬邦邦的, 内心其实是块海绵。
果不其然,在我随手拿了本书,倚在软乎乎的躺椅上晒太阳时,我哥端着个开好的椰子慢悠悠地走过来。我瞥了一眼,他甚至把吸管都给我插好了。
“喏。”
我接过来,假装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哇,椰汁好甜!但我还是面不改色,问他菜做得怎么样了。
我哥挠了挠头,竭力掩盖面上透出来的心虚和焦灼:“一会儿吃就行了。”
我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你做啥我吃啥,你做成啥样我都说好吃!”
只见他脸“唰”一下红了,白了我一眼就往厨房走。使劲嗅了嗅,厨房的香味钻进鼻孔。嗯,想必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爹喊我一起帮忙摆桌,妈妈和外婆插好了花瓶,舅舅前脚买回了酒和饮料,舅妈后脚踩着点儿回来了。
菜齐了。我们举杯,庆祝又一个团聚的新年。
外婆给每个人都塞了一个小红包。我本不想收,妈妈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才有些忐忑地把红包放进口袋里。外公外婆都上七十了,这些钱不知道他们要攒多久。我又一次暗暗发誓,一定要快点独立,有了经济底气才能给家人更多的安全感,包括自己。
我夹了一筷子哥哥做的土豆番茄炖牛腩,嚼了嚼,皱起眉。我又嚼了嚼,略带艰难地把它咽下去。牛肉没有炖烂,汤汁也未能完全浸透,因此变得特别难嚼。但我还是挤出一个笑脸,说好吃好吃真的好吃。
我哥也尝了一口,表情立马变了。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让我们尝别的。
鸡蛋羹。没放猪油。酱油没化开。水放少了。咳。
炒猪肝。味儿没炒开。猪肝的膻味儿没去干净。咳。
……
到最后,吃完的只有外公熏的那盘香肠。
我心里快要笑死了,但还是真诚地鼓励着哥哥。第一次做大餐哪有不出错的,再说这水平已经比我强好多好多了。其实,如果哥哥把他以前的拿手菜搬上来,可能效果会更好。我至今都记得那次哥哥接我去外婆家,一分钟不到切好了土豆丝,给我做了个巨好吃的土豆丝炒肉。配上大米饭,香得不得了哇。
晚饭是爹做的。多年下厨的手艺就是不一样,我爹用剩下来的牛肉做了小炒,牛肉被切成了薄薄的一片片,特别多汁。
大家一起收拾完后,已过晚上七点。外婆让我们留下来住,我只是摇头。
只要条件允许,还是要在自己家里守岁呀。不然房子空落落的,它也会孤单的。
临走前,哥哥又塞给我一个红包。自从他工作后,每年都会给我红包。我记得好几次,还把外公外婆给他的红包也一并给了我,我就等于收了双份。以后等我工作了,我就也可以给哥哥发红包了。
好多人都说,过年的氛围一年比一年淡。其实,过年最核心的一件事,依然是一家人坐下来吃一顿团年饭。年味年味,盼的不就是一个“味”吗?只要一家人一直在一起,每天都是年,每分每秒,都有年味儿。
我们挥手,告别。和许多年前一样。因为我们知道,明年,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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