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里,我们有那么多的回忆
秋天里,我们曾得到一些东西
也将失去一些东西
——林珊《秋天里》
初秋时,夏之气势反而愈发强盛了似的,“炎风之燠,夏日之长……寻头扑面,入袖穿裳”,日光照得人几近晕眩,以为这个炽热的季节永远不会结束。
一直等到临近秋分,近些时日的雨水、寒风,才让人逐渐捕捉到秋的况味。
向晚,日之夕矣。独自走在街道上,被多重层叠而下的秋光震住,绛紫、黛蓝、琥珀、赤金这些颜色一齐悬于地平线上方,心间的情绪霎时便消沉于大千世界。
而后的夜幕缓缓罩下地面,行人们步履匆匆,万物渐隐于一片混沌之中,迷茫莫辨。此时的天色如孔雀周身的蓝,短短的月牙挂上去,莫不有一种恍惚之感。
穿过暮色望去,静默的植物,褶皱的湖水,日光退去后冷却下来的建筑物,仿佛都蒙上一层沉静与孤寂的暗影。置身其中的人,不可避免地要被拉入一种回忆。
我还在想念那年秋天——
我们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隐匿的星辰,突然出现在你的头顶
闪烁着微光
——林珊《秋天是故人》
诚然觉得,秋日是澄明的,澄明中却又有些无名的感伤。尤其秋风萧瑟时,叶子开始片片掉落,给人一种失去感。
伫立在暮色中的人,记忆里那些没能释怀的片段,会忽然涌出——曾竭尽全力热爱过的景象与事物,以及有一个秋日,“你的手,曾紧紧握住 / 我的手”。
这些片段,像是一幕又一幕的短镜头,在秋日的黄昏里寂静地跳闪着。之后,它们将再次沉落在内心某个地方,等待下个时刻——
雨水落下时,飞鸟在空中低鸣时,秋月明朗时,再次涌起,以提醒你曾拥有过那些爱着的日子。
人们每每回忆,想到那些不再回来的时光与际遇,常常觉得惋惜。
然而,人生最珍贵的东西,恰恰是我们所经历过的日日夜夜里,沉淀下来的那些让人忍不住反复回念的片段。
谁想要错过,谁不渴望圆满,但你我终会明了,不完满才是人生。
很多时候,面对回不去的昨日种种,也许并不需要释怀或忘记,收藏在心,偶尔念起,也好。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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