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傍晚,我下了岗,满打算尽早洗洗,赶快顺顺当当地躺床上休息。
谁知,我刚洗刷完,扶床沿儿准备一个剪翅飞,跃上上铺的一刹那,有人喊谁把厕所便池弄堵住啦?又有人应声道,那还有谁?查查问问谁刚回来用过不就得了?
有人又说,我睡前还好好的,怎就这一会儿就坏了?有人也跟着武断地乱猜测道,现在回来的只有乡下人一个了,问问他不就一清而楚了?
他们口中说的乡下人,就指的是我。因我是唯一从中原的农村来的打工者,且我日常表达的口语还是全用中原老家家乡的方言。
我独自进的公寓,前后并不见别的行人,入寝室时,听到的是一片呼噜声。没想到他们个个大脑怎那么灵光,反应都那么的灵敏,可我不打算主动答理他们,也不想接他们的喳,因我还有自己要想作的事急待我去办。
一个胖个子室友就挪动山似地晃着弹跳自如的身体对我说,乡下人,是不是你弄坏的下水道?
我说,什么下水道?我不知道你指的什么地方什么东西?
一个旱鸭腔儿的人躺在屋内最里侧的床上喊,胖哥,别说恁多废话,你直问他用没用过厕所?
胖个子就对我说,是呀!乡下人,你说你用没用过厕所中的便池?
我说,用啦!怎么没用?我刚下岗匆匆忙忙来到住室,又慌哩慌张跑到(厕)所里直截扫射了一梭子后就按了一下水阀,听哗哗水响,我转身就出了洗手间…这如今怎会出现反蹿不下水儿的情况了?是不是谁扔填进去了什么不该扔的东西…?
旱鸭腔儿在那边问,你用时冲水了没?
我说,我怎么没冲?这一点儿,胖个儿是知道的,我每用之前先开水,事后,再冲一次…才走人的。
那怎么会堵住呢?胖个儿说。
我怎么会知道?我回答。
反正你最后一个用,就是你用坏的…你赶快想门修理吧!旱鸭腔儿强调。
我想辨解,更想发火…忽然想到一个忍字,就放平了心态,只是沉默不吭声。
忽然,一室友叫吴用的,赶快献策说,那不是好弄!你到大门值班室的wC里拿来一个吸皮,一吸一弄就成了…快得很!
我不知吴用说的吸皮是什么?也从没用过那玩意…就猜摸着问吴用说,是不是一个短棍插一个塑胶软质套碗儿有弹性的那种?见过…就是没用过。
对…对!就是那个东西。你快去拿吧!那吴用在靠后墙的上铺床上摆着手势头勾向一侧催促着我。
我犹豫道,我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洗着呢…穿什么去拿呀?
旱鸭腔儿反诘道,下班了还穿什么衣服?差不多穿点儿就行了…还讲究什么?
我在床里侧,找了一件白背心,一条白色西式短裤,上下一套,就向大门值班室走去。这一去一回,得一公里的路程要走,是打不了一点折扣的。
待我拿了吸皮回到住室,第一时间就喊,吳用你快过来,吸皮拿来了…你看看咋整治?
我推开洗手间的门,吴用随后就到。
我一看便池里并无积水,呈献干臊臊的状况,就嚷道,这便池并无积污水呀,是谁修好的?
无人应声。
我又喊,做好事的同志怎不吭声啊!是不是当初就没坏?只是大惊小怪?
吴用也伸了头,看了看,小声说,真是的,奇怪啦,并无积水,没坏的!
旱鸭腔儿躺在床上直吼,那你再开一下水阀试试下水不?
我猛按水阀,白亮亮的水,就哗地一声,大吸力地卷下洞去,清爽至极。
胖个儿也趋过来,伸手也按了一下水阀,水声哗哗。他说,的确没坏。于是悄无声息地躺回他的床上呼呼地睡去了。
吴用也返回到他的床上,坐着低头扣持他的手机。
我把手中的吸皮往厕角一扔,说,这东西白拿了,而到门岗的路一来一回也算白走了。
室内沉寂一片,鸦雀无声。
可我的今日更文,至此连一个字还没来得及写出呢!
7月12日夜于苏州玉出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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