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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葉天涯
月初时我在站台被一名乘客叫住询问小河方向往哪儿走？抬头望站点表不见小河，正要开口，低头便看见“小河方向”四个大字。
惭愧，在地铁站工作三个多月，竟然完全忽略了站台还有地面指引标识这种东西。明明低下头就能看见，却高抬着头颅，白白浪费了自己和乘客的时间。
仔细一想，也算是人之常情。
如今，社会城市化发展越来越快，一些曾经以慢节奏闻名的城市也开始加快了步伐，人们对物质的追求欲也越来越大，同时内心的压力也越来越沉重。不堪重负的人开始追求精神上的救赎，便是抬头仰望蓝天白云，或是站在山巅眺望远方美丽的风景线，暂时忘却凡间的俗事。另一部分人，则是信奉“站得高看得远”的老话，一辈子只想着往上爬，贪恋那山巅的风景，爬上山巅后便开始膨胀，自以为是天选之子，从此不再肯低下头俯视山下。极少部分一出生就在山巅的人更不必说，若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则是优才，若自小受尽宠溺则啥也不是。
我们缺少有才的人么？不，缺的是良好的教育吧！
从家庭到学校再到社会，我们一直在被动，或主动接受着“力争上游”“抬头向上看”的教育理念，不曾听见哪些家长、老师、老板教导子女、学生、下属要学会低头。即便说了，也会被理解成懦夫的言论，不可听，更不可取。当他们将来自己做了家长、老师或老板，那颗头颅更是低不下来了，连俯视都不屑，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只能抬着头看。自然是不能“甘愿孺子牛”了。无论山下的人如何受苦受难，他们的眼里都只有更高的山巅，容不下其他人。
不过，你若把头抬得太高，到了目中无人的境界，自然有更高的人来鞭打你。且看《狂飙》中人气最高的角色高启强，从一名卖鱼的变成大佬，前期可谓狂得没边儿，不还是被那个谁组个局，故意命令其给一个小小的工程师倒酒赔笑，狠狠地灭了一下他的微风。做大哥的太高调，手底下的小弟就更高调，没一个肯学强哥如何见势低头的。尤其是他的大公子和亲弟弟，完全不把任何人放眼里，才给强哥留下一堆不好处理的麻烦。这些也怪强哥自己把头抬得太高了，视野全在上边儿，完全忽略了下边儿的动态。
现实中呢？很多人并没有高启强的本事及城府，却也喜欢把头抬得高高的，犯了错也不肯低头。
我不太理解这种现象。兴许是现代人大多过得太过安逸，又兴许是强势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亦或是家中盛传横行霸道的家风。
当然，我并不是说抬头不好，只是觉得长时间抬着头容易掉进地洞里，还会犯了颈椎病，划不来。
站在山巅更要留意，若是不小心踩滑了，到了万丈深渊可没人会同情你。
2023.5.27
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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