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我究竟意味着什么,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像一场戛然而止的战争,仍有未熄灭的硝烟与满地的狼藉,但参与者早已不知何处,是死亡还是活着早已无从知晓,只剩下残破的旗在随风漂浮,如迷失在大海中孤独的帆。
这也许要从那个晚上说起,因为第二天要考科目二的缘故,练车练得比以往多,又到了考场实地参观了一下场地,推出自行车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有六点半多。就在这二十几岁的这一天,我确切的感觉到我青春的逝去,它并非如沙漏中的细沙缓缓流淌,而是随着某一根弦轻轻的一颤,那短暂的震动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的青春早已烟消云散,而到底何时在何地以何种悲壮的或是平凡的方式离我而去,我竟一无所知。
就在那个晚上,我独自骑行在没有路灯的路上。马路上车来车往,每一辆车都开着大灯,像一头头猛兽在黑暗里横冲直撞。没有车灯的情况下前面的路况很难看清,只有凭借感觉减慢速度。这时候或许会有一团温柔的光为我照亮前面的道路,然而随着车扬长而去我又陷入了黑暗。如此反复,像一场光怪陆离的电影一张张胶片从我眼前缓缓划过,那些行人在我的人生中到底扮演怎样的角色?还没来的及看清,他们早已不知去向。如果前面驶来车辆而司机又恰巧没有切换成近光,那一瞬间的炫目几是让我失去平衡,刚开始我用手挡住眼睛,有点用处,到后来我则直接仰头看天上的星星,全然凭感觉缓慢登着脚蹬。虽然近来环境有所恶化,索性还是能看到寥寥的几颗星,它们也挣扎着放出动人的光来。突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这片天空我仅仅只抬头看过两次,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我停下了车,慢慢的想。那是什么时候?另一片天空在我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我那时候多大?七岁还是八岁?只记得爷爷骑着三轮车,我独自躺在车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星,两边高耸的树我只能看到细小的梢,它们把天空嵌了嶙峋的边。随着爷爷的转弯。天空如一条湍急的河猛地拍打树梢的岸,零星的迸发出微弱的星光,最终又归于平静的流淌。爷爷骑得很快,那时候他依然有很大的力气,但我躺在车上依然只能看到那几颗星,无论爷爷骑得多块,它们都凝视着我,不知是不是我现在看到的这几颗。
就在这时,仿佛有一棵吹散的蒲公英,它把全部的种子都撒在我肩膀,那种单薄但确实存在的重量让我突然明白:我的青春早已落幕。不由我不相信,不由我耍赖反悔,它像一道霹雳击在我的头上,不能更改,就此生效。这两者似乎毫无相关,但我深信不疑。
不再渴望刻骨铭心海枯石烂的爱情,只希望有一个人愿陪我度过一生尽管平凡毫无波澜。
不再把自己的各种牢骚写下来给别人看,只一天天记着日记,直到某一天我将所有的纸付诸一人之手,你看,这就是我的过去,而你则是我的将来。
不再迫切的希望时间快快过去,自己快快长大。反而对时光的流逝而惶恐,担心自己将一事无成,毫无作为。
不再做不可能的梦,不再读折磨人的诗。
但这一切是在何时改变,我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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