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正在肆虐。数字,似已难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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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道隔离,不隔情。可谁晓如此灾难之中,似乎更容易看见自由之心(非外形)。尤其是细读《逍遥游》的时候。
万物本齐物,自由相对有境界。你那探求自由的眼光,却望到了哪一阶?
你肯定会听见老庄于此自问:见仁之时的见智,何以见得“消极”?
《逍遥游》一般都是这样讲的:从对比许多不能“逍遥”的例子说明,要得真正达到自由自在的境界,必须“无己”“无功”“无名”。直奔绝顶,忽视了曲经与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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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这一次是这样想的:
1,高度:宇宙万物,非地球人物。
2,角度:物,非人。
3,法度:道法自然相对论,非推己及人重人伦。
4,效度:避世消极?非入世积极?
应是见仁之外的见智,彻底消解物欲的高级积极,冷静怀抱万物的柔弱心肠,无为而为的全身养生。如水如大海如赤子。何曾冷漠隔离尘世?但见淡泊宁静呵护生。
5,逍遥游踪:文汪洋,思却历历。
第一段:小知不及大知。物在空间里的固守与拓展。
第二段:小年不及大年。物在时间里的短暂与长寿。
这都是“大小之辨”,相对而言,各有各的“逍遥之游”。
第三段:先有“人之达者”。人在人世间的厚德大行。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即有所限,待解脱。后得至人神人圣人之解脱。
受限越小,则自由的时空就越小,人的德行也越小。反之,要享受更大、更久、更美的自由,你就要超越更大、更强、更难的限制:空,时,肉身与意念。
鲲→鹏,大海→长空,北→南。
进步→进化:挑战自身极限(观念、高度、角度),超越时空界限,赢得精神无限: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wū)乎待哉? 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消解了形体上的束缚,精神上方可“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
自由相对有境界:
l,固守本能,安享一隅→
2,摇身一变,扩大空间→
3,全身养生,延长寿命→
4,修炼德能,自由天地→
5,循道忘我,游乎无穷。
你已游到哪一阶了?
万物相齐,何必匹之自生悲?何必笑之生烦恼?若能无我,自享游逍遥!若不知我知物、破我齐物,物我两忘,又何以无我?只能迷失了自我。
你若赢得了全世界,却失去了自己,那你所为何来?为何失去?只因不知己,不能战胜本能的欲望而心为行役。让别人快乐,叫做情商;让自己快乐,这才是人生。
无法成为我们自己,是一切绝望的根源。(卡伦·霍妮)只因奢望而未能借物自知,进而胜己齐物。
焦虑,能力与欲望的不配。
放纵,能耐与本能的不敌。
自由,有为与无我的相融。
眼界,看破有所待的境界。
庄子钓于濮(pú)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lèi)矣!”
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以巾笥(sì)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
二大夫曰:“宁生而曳尾涂(tú)中。”
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
此时,穿过正在肆虐的疫情,似乎听到了来自匈牙利裴多菲的歌吟: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鲁迅似乎也在回应: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
庄子也似在趁机质问:我真的是消极的?若不能解脱形体因享自由,而给精神戴上的枷锁,这“心为行役”的“役”情,正如这“新冠肺炎疫情”,永无宁日。
形之自由王冠,正是心之枷锁毒炎。
逍遥游踪处处清,自由之路时时通。
循得大道自在行,
忘中无待全己身。
眼里相对齐万物,
终得一颗自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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