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个人生活过的地方,总认识几个朋友,越小的地方,遇事七拐八拐越容易找到认识的朋友。所谓朋友多了好办事,在当下的人情社会里,许许多多缺东少西的事,往往在这些朋友的神助下,以一种合规的方式得到了弥补,由是让许多人的脑海里有了“在我的地盘好办事”的潜意识,我暂且称它为“主场意识”。
有了这种意识,我们就会看到,许多驾车者,开车的时候在本地似乎可以不用检查驾车手续,开上车就走。甚或上了路也可以存有不点不到的违规;而换了一个去自己不熟悉的城市,没有人会忘了要检查车上手续,缺一个本都不敢上路。手续全的上了路,也极遵守规矩,很少有被处罚的。

有时回到老家,听庄子上人讲,谁谁谁竟敢和外来的人打了一架,很是惊奇。这也难怪,在庄子上即便最孱弱的人,也敢和外来的强者顶撞,因为他心里清楚,这是他的主场,背后有许多认亲不认理的乡邻,就像作家陈忠实《白鹿原》中的白鹿村,千百年来报团御外的村规,让他们躲过了许多外来入侵。
我们也会看到这样一种现象,在靠会议解决有些问题的当下,每每开会,窃窃私语的总在前面,坐在前面位置的人,心里油然升腾起一种主场意识,而后面的,见怪不怪,觉得原本应该这样。

于是会上接听电话的,也是前面的人;会场上发言的,前面的人可以坐在原位讲话,坐在后面的人,就要去专门的发言席站立发言。
而换一种场合,换一个层级的会议,原来坐在前面的,被换到了后面。像是自动封闭了语言系统,再没了窃窃私语;也不存在接电话的情形。不要说接电话,连电话震动声也消除的一干二净。
有时候我们老夸邻家的孩子,怎么看都觉得特别优秀。其实呢?我们看到的只是一种表象,内里的东西是不为我们外人可道的。

记得那时候,单位的一位同事家里有事就打发他的儿子来值班。小伙是一枚标准的帅哥,长得高大标致,关键是对人极有礼貌,看上去是老实勤快的那种,谁见了都喜欢。可后来了解到,小伙儿在家里,闹得一塌糊涂,谁的话也不听。长大后这位邻家小孩犯了错,当然这是后话。
我们往往在感叹人生的时候,觉得每一个人,都是赤裸裸的来,赤裸裸的去,没有人会例外。于是有了一切都是身外之物的感悟。可怎么就妥妥地产生了主场意识呢?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大凡存有了某种内心的强大,就滋生出这种意识。就像画家范增,走到哪都以他为中心,都是他的主场。因为,他是当代大儒,是思想家,是国学大师,是书画巨匠,是文学家。是当代中国集诗书画、文史哲、儒释道于一身的文化大家,平生著作等身。这些才华,不管人们怎样评价,却都能足够支撑起他强大的内心,使之光耀华夏,誉满全球。
当我们没有这么强大的才华去充盈内心的主场的时候,靠外在的主场是支撑不起这些身外之物的,说到底这带不走,别再让后面的人看着,咱是在演主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