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五月刚过去几天,江南的小地方就起了雨。燥热的长沙城里也没有了平日的喧哗——机器的轰鸣声,活人的浮华声,还有街上响了又响的四轮声,终于有了终止——幸运地被更大,更自然、清泠的小雨淅沥声淹没。我在十一层的楼上从窗台望了一眼下面,就生困顿,掩上门,再遮了窗帘,正好也看不见了沉冗的生活和所谓的有的无的烦扰。就安静,独自地卧在房间里,渐而思索,渐而,不自知的疲惫与沉睡了去。
睡梦里奇异地见到一位女子,曼妙、美丽,优雅而有才华。其实我是认识这位女子的。至于说怎样的认识——就好像在远远的地方看了很多次,看着她笑与言语,可以看的真切,而没有一次贴身靠近过,譬如观莲。无舟横渡,远观而不能近玩。偏偏因为靠的不真切,才有了无限的美好想往。她向我走来,蹲下。而后跑了开去。我心中是多么的欢喜,就像追着一个热恋的少女。最后她坐在石上默默沉思。我看着她的笑,和眉目的美,以及那不及腰间的发——憧憬,向往,和渴望即将到来的美好。正要忐忑与无羞地走过去时,我才想起她已为人母。我的喜欢与爱慕,就成了一种无法靠近亦无法自拔的枕藉和遗憾落成后莫名开怀的祝福。这种感觉像什么?红颜吧。生不逢时的红颜,这世上很多时候要做红颜,就要有“恨不相逢未嫁时”的心里准备吧。一个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嫁”的不逢时,另一种或许就更加悲沉——我们彼此都了解,也理解,既关心也有着所谓的爱吧,但是仍无法最后走到一起。缘浅情深。就像很多爱情电影的结局一样,在现实与时代的潮流面前,不是你,就是我,成了那弱小卑微而无力的人。
这世上的太多的不特立独行及其爱情都屈服在命运之下。保不齐某一天你忌惮了人言,厌倦了漂泊就糊涂地和一个陌生的,说不上漂亮与不漂亮,美与丑,雅致与入俗而不甚喜欢的人,扭在一起生活。就不会有机会和那个相知,相爱的的人度过余生,相濡以沫。我爱你,你知。你知我,我懂。可是我们无法结婚。也无法走进各自捉弄的命运。好吧,我们就这么,爱着也好,守着也好,但却不常见面的过一生吧。成就所谓的命运吧。爱情在很多时候都成了命运的一种牺牲品,这是你不得不承认的现实。
而很多时候的爱情,也并不是因为爱,才有了开始。而是被环境的各种无端的左右与衡量才被无奈或不甚满意的开始接受——结了婚,爱不爱似乎只是一种形式了。不是因为爱你而爱你,而是因为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之后才想要去施舍与发放我无处容身的爱。
幸好我很不幸,没有成为其中。但又很荣幸地成了另一种——不被感情善待的人。像极了那《半生缘》与《倾城之恋》的“始作俑者”——张爱玲女士——她在无意之间把她的命运观灌输给了,同样无力,不言语的我。怀着不很乐观的态度和冷眼的旁观心态目睹着这片荒芜的精神世界。既渴望又带点随缘不急的面目。人人都渴望爱情,但只有有人关心的人才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爱情,如你所知,我的问题就是没人关心,却关心了很多人。我都谈不上想要去怎样改变与拯救,就好像在一片鱼塘里,我的位置很微妙,不用担心也不用躲闪——被网和戽斗打捞与泼出去的命运。没有人愿意用特例的方式对待一条特例的鱼——就好像爱情一样。如果我是一条特例独行的鱼,又怎么会轻易爱上一条被戽斗泼出去然后和别的游在一起的鱼妄谈什么人生?
天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