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有一天我走在黄连树的街上

好像是九月的天气，天空昏黄

手里拿着一瓶可口可乐，开过盖的

只有一瓶

……你曾说我很自私

而你却把最好的都留给我了

……

我不知道我要往哪走

我清醒地知道我这是在梦里

但是没用，改变不了什么，意识清醒依然无法控制行动

我慢慢地往前走

终于，我停了下来

我站在一堵墙边，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破破烂烂的小广告，对面有两三家小宾馆，很破

我站在那里不动，像在等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

有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是一对情侣，看着像是学生，一眼就知道他们去干嘛了

那个男的背对着我，在跟女生说话，身影很熟悉

……

世界突然变得灰暗，我慢慢走过去

那人面目依旧很模糊，但是没关系，我一步步朝他走过去

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

普普通通的水果刀

没关系

到处都是灰的，看不太清

终于走进，他似乎有所觉，在即将转过身的时候，我把那把刀捅了进去

你有没有切过猪肉

水果刀捅进去，然后再也无法向里进入

从紧绷的肌肉里刺进去，有一种紧滞感，我把刀拔出来。血管破裂，有少量的血液汩汩流出，然后越来越多

他无力地倒了下去

好像听见了女孩的尖叫声

大脑很疼，却又陷入极度兴奋的状态

我拖着他，往对面走，布料和地面摩擦，血液顺着淅淅沥沥滴了一路

走到对面的墙前面，我拎起他的头，往墙上撞，一下一下的，缓慢而坚定

这个人的脑袋上好像撞破了一个口子，血糊了满头，红艳艳的。我有点眩晕，但没闻见血腥味

我把那瓶可乐拧开，顺着他的头上，浇了下去，畅快淋漓。

一种满足感

仿佛终于得偿所愿

我慢慢地也闭上眼，倒了下去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还是那个破败的街道，勉强站起来

四周没有人

只有一具残缺的尸体在哪里，深色的血到处都是

我变成了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