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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所有▪小学》第十节

《回不去的所有▪小学》第十节

作者: 卖菇凉的肖火才 | 来源:发表于2018-01-10 22:27 被阅读0次

    说了蜻蜓,还有就是打鸟,这个不像捉鱼、钓蛙,技术含量要高一些,麻雀最好打,白鹅最难打,还有燕子和其他的鸟,麻雀除了用自制的树杈弹弓打之外,还会利用各种篓子,用树枝支起来,绳子一头套在树枝上,一头拉着,篓子下面撒上一些稻米,只要麻雀到篓子下面觅食,手一拉绳,篓子立马把麻雀盖住,不用想,这些方法都是大人们传给他们的智慧,很多时候,他们对于捉麻雀是不屑的,毕竟技术含量不高,在他们眼里,越是有难度的,越是能显摆自己,膨胀自己小小的虚荣心,校园里高年级的学生,经常传谁谁谁抓抓了白鹅,蒙生他们一听说,就崇拜得不得了,在他们的认知里,谁捉到了白鹅,谁就拥有无尚的荣光,享受所有人的崇拜和爱戴。不知在多少次的梦里,他们梦见了自己捉到白鹅的场景,但现实是,他们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没有捉到一只白鹅,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还是一个意外的偶然,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他们在校园里的树下转悠,像守株待兔一样,等着某只白鹅落到弹弓射程以内,抓住机会,把它打下来,白鹅给了他们很多机会,但是玩弹弓的技术,欠缺火候,又或是力道不足,没能成功一次,当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砸中了他们,一只白鹅从树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不但没有死,还跑得够凶,就是不会飞,想必是出壳没多久的白鹅,还没来得及学会飞,和兄弟姐妹抢食或者抢地盘,争抢不过,不幸落了这样一个下场,蒙生他们高兴坏了,几个人围着白鹅跑,就像追鸡一样,多少次,差点徒手捉到,可都是差那么一点,最后,白鹅在围墙脚寻了一个缝跑远了,他们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到了嘴里的馅饼就这样没了,每次他们说道这事,就各种遗憾,各种埋怨,就像是丢了一件如意宝贝,经常当经念。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一年年,上学,放假,上学,放假,小学的日子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还是那个乖乖女,慢慢懂得了这人世间的人情世故,他们还是那样无法无天,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很多时候,我和他们讲道理,他们还无理取闹,把好好地道理,硬生生地扯出歪理来,反正在他们眼里,我认为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没有一件是对的,当然,也为这,闹出了很多不愉快,但是,很快又和好了。估计也是为这,我们对互相的友谊更诊视了,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们也会和他们分享,完全没有把我当局外人。其实,我自己也清楚,我在他们面前,从来就不是乖乖女,也许那才是最真实的我吧,我任何的情绪都可以和他们分享,不像以外对家长,对亲友,对其他陌生人,总觉得自己像是变戏法一样,戴上了一个乖乖女的面具,永远也不可能摘下来,因为,这是爱的名义给戴上去的,它是值得去宣扬,值得去牺牲的,即使它是假的,那也碍事,因为,只要我乐意戴上它,就能看到他们的微笑,像花儿一样灿烂,唯独只有我知道,我的心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每年期中期末考试,我都是第一名,语文、算术科目,次次都是一百分,没有谁能超越我,我的存在,在大部分学生的眼里简直就是神的存在,但是在蒙生他们眼里,却一文不值,每次老师公布成绩,表扬我的时候,他们就各种做鬼脸,像是有嫌弃鄙视地意味。蒙生的成绩一般,不好不坏,中上等,能凑合,但是梁旭的,简直,惨不忍睹,回家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书包被扔了多少次,屁股被打了多少鞭,脸被恰了多少次,膝盖被跪了多少次,听说,又一次,还被像电视剧里的罪犯,被吊在梁房上,暴打不省人事,但又有什么用了,固执,倔得像牛一样,估计在他看来,学习是逼着干的,没劲,赌一口气,又或许还有其他想法,要是说他学习学不进去,我觉得那都是假的,以他的智商,上课认真听听课,随随便便拿个中上等成绩完全是绰绰有余。但不管基于怎样的原因,这种代价是不值得的,何况,那个时候的我们,包括蒙生,有几个是愿意学习的了,我和蒙生也开导过他,帮助过他,但是在这方面,他根本不理情,甚至有时候还为此和我们发火。

    就这样,小学六年的时光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尽头,我们玩得好的几个同学,就我还算清醒,对未来有着明朗的打算,些许这是戴上爱的面具照亮的吧,爸妈给我讲了很多未来的出路,他们就像是人生的设计师,裁缝师一样,每一步,往哪走,怎么走,都精心地安排好了,就等着时间去证明这一切,成就这一切,我就像是他们的第二次生命,实现人生愿望的载体和工具,他们一致地认为,我应该比他们走得更远,成就更高,生活更好,我的人生使命好像就是为他们实现愿望而服务的。他们从未问过我自己的想法,一味地给我上最好的班,买最好的笔,最好的书,最好的乐器,最好的一切,我的周围的一切都是最好,没有哪家的孩子能够享受到如此的待遇,他们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宣布,我们的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谁也比不了,这一切完美得让人窒息。有时候,多想拥有梁旭那样的勇气,与完美作斗争,死磕,但是这完全都是不理智的,没有意义的,我们都还小,心智都不是很成熟,再说,学习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的事情,虽说书本没有池塘里、小河边好玩,但是能够找到部分的乐趣,蒙生在这方面就非常特别,他对一些科幻的,探险的,神话的,魔幻的故事就特别感兴趣,自从那一晚梁旭给我们看他的手心,出现的怪异景象,他就一直想调查清楚,只要有某些灵感,他就找到梁旭,叫他大晚上一起爬到楼上看月亮,一边聊鬼故事,一边探索着梁旭的手心,可至今,还是没有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导致他还患上了一些神经质。可能受蒙生的影响,我也对这方面有一些兴趣,只是我不像他那样着迷,有时候失去了理智,完全沉浸在里面,可不自拔,就像吸了毒一样,为此,他上课阅读这类书籍被老师发现没收,都成了家常便饭。为了拿回他的书籍,有时候还求着我和老师求情,在他眼里,老师似乎只会和我讲些情面,其他人都没戏,事实也是这样的,我在老师眼里和爸妈眼里都是完美的,带光环的,有权威的,有价值的,相反,他们就是垃圾,没价值的,可有可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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