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读书,偶然撇到男N配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东京真的太远了”,忽而想到八九年前有一个女孩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当自己无关痛痒却又十分肯定回复:“一点也不远”时,记忆也就戛然而止了,应该是一个下午,我和她光脚坐在她家前院的石凳上,望着前街拐角的处的行人,不停猜测下一个出现的人是男是女,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以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这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那天蓝到通透的天和下午三点明晃晃却又不刺眼的光却仍然清晰的记得,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往往曾经往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东西却在几个相似的轮回中忘记的干干净净,而当时那些被视作涓埃之微的情景却又永远都印象深刻。
女孩是个彻底日漫迷,而我却恰恰相反,我从来就不偏爱动漫,也不想承认多啦a梦和水冰月都是日本的舶来品,对日本的印象只有新闻联播来的最直接,对日本人的态度也只有抗战剧里的最深刻。当我第一次听到眼前这个黑黑瘦瘦的姑娘告诉我她只想去东京时,我恍惚到想赶紧从自己的世界里搜寻点什么来填补这段无力回天的尴尬对话。似乎像我一样的人,在她身边并不太少以至于她还是不会因为这一个兴趣上的不同而放弃我这个忠诚的厕所的旅伴。
女生就是神奇的物种,完全深有感触。
后来关系发展的速度已经无法控制,我们开始分享自己所谓的秘密,和那些别人告诉别人时都强调我只告诉你一人秘密,那时班上言情小说一时风靡,她给我说那个刘海遮住眼睛的少年,内心肯定特别忧郁,她还说遇到帅哥搭讪一定要大叫叉叉叉你死定了,那时的荷尔蒙像汽水一样一摇就醒,只是没人告诉我这个世上还有跑气的汽水和还没变成汽水的哇哈哈,而我显然就是后者,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我也没耐心去研读那几本除了封面可看的所谓的青春修炼手册(其实偷偷看过一次,被老妈抓到后,就立即撕碎了,还是借的书,而后再也不敢)
彼时再年少个几岁,小学时,跟自己老在一起躲猫猫的男生转学后,我还学着还珠格格,坐在妈妈的化妆镜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掉眼泪,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当演员原来这么难,后来还是硬挤掉了几颗,都怀疑自己现在一分钟就能掉泪的毛病是不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所以当她再次给我谈论某个男生出什么新的幺蛾子时,我就又尴尬症犯了,我大概迷之沉默了五分钟后随即指着迎面走来几个高个男生中最···最瘦的那个男生说,那个就是我喜欢的人,她惊讶了一秒,然后一脸谄笑的把我拦在胳膊下,虽然我不高,但她一直也没高过我,所以整个人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半吊在我身上,问我那些老掉牙的问题,我还装作一脸娇羞,随口说她是我姐姐的朋友,就见过一次诸如此类的以显示自己暗恋的如此合理,她立刻就信了,女生说什么都可以不信但当她亲口说喜欢谁时不管是玩笑还时真话都会有人坚信并且不移,那天应该是个阴天,对天气我一向敏感。
后来我俩每天放学除了去逛必须扫荡一圈的文具店,就是跟踪那个男生了,然后的然后,就是我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男生,一喜欢还喜欢了整个初中,虽然在我升入初二时他就毕业了,当然故事不会那么狗血,我直到初中毕业才从一个熟人的口中得知那个男孩的名字,而这三年中确实也有一些关于他的故事,但是只是关于他,和他却无任何关系。别问我那个男孩长什么样,我不可能写出像当初日记里那样描写他模样的话,因为脸丢一次就够了,但是我也无法重新再用准确词语的描述他,因为他确实就活在我当时那本幼稚的日记里,如果非要形容,那他一定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以致于后来我喜欢的男孩都长的跟他颇有几分相似。
每当想起他,都会想到那个想去东京的女孩,那个把我从哇哈哈变成汽水的女孩,后来她因病留级我们升入高中后就再无联系,后来也忘了问她有没有去东京,很想感谢她,却又无法言说,虽然那三年我的整个故事都关于那个男孩,但是对于那个一直小心暗恋着的独自的我来说身边的她才是关于我的最完整的故事。
写完这些,是下午四点。我摸摸脸有些发烫,感觉又年少了一次。下楼买瓶汽水降温...
文/吴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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