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明亮那方

上周，我们一家三口自驾去了黄山，不是为了爬山而是去参观学校。其实，先生是十分反对转学的，但他还是依了我，挤行程从哈尔滨飞回来给我们做司机。周四下午三点，我们才上了南下的高速。

小雪、感恩节、十五的月亮

入住宾馆，紧接着就是到附近去找吃的。搜了KFC，没有；老乡鸡，依然没有。真真切切感受到乡村自然的生活，九点钟的夜空是黑暗的，店家大多也都打烊了。只好顺着灯光，哪亮往哪走，运气不错，在状元广场旁寻到一家老电影院饺店，两碗馄饨喂饱爷俩。

一天营业20小时的饺店

再回到宾馆，有了闲情想跑步打个卡，裹着过膝的羽绒服晃了两下，先生笑我，“你这是度假来了。”也对，我确实是抱着旅游的心态以及认真的态度来考察学校的。

周五早七点，被明媚的阳光叫醒，吃过酒店的早餐(很想吐槽)，直奔教室。教室里，老师已经在带晨读了，讲的是《李白传》，我原本推测是该讲到杜甫，还带儿子捋了捋杜甫的一生，不过，在《那些年》里也听过几期李白，只是没有花心思跟儿子聊，也不知道这文言，他可理解得了。我又要装作没有留意儿子、很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又要偷偷溜几眼儿子、暗中观察他被空投到这儿的接受状态。儿子一开始很紧张，不知所措，不停地向我的方向张望，我冲他微笑点点头，渐渐地，他开始开口跟读了，虽然明显看得出他跟读是跟不上的，但自由、轻松的氛围让孩子敢于尝试了。

晨读后是英语，英语是根据孩子的水平分班走读。我在去英语教室的路上，随机问了几个孩子各去哪个班，并了解了一下他们所上教材，有个孩子特别骄傲地跟我说“我是L5！”正好还有个孩子是L2，就叫儿子与他作伴去了L2教室，上的是绘本《阿莫的生病日》。晨山的课程我非常认可，我此番一看孩子老师，二看住宿情况。

第二节语文课，集体共读《青鸟》，有孩子没带书，而且是几次都没带；有孩子不跟着老师节奏，悄悄往后读，等老师过来时再翻回来；有孩子老关心别人，操没带书的同学的心。当然也有能快速回答老师的提问的，也有高声激情朗读的。看着这群孩子的状态，觉得他们好真实，课堂也好真实，几次眼眶湿润。儿子被空投到这，之前也未读过《青鸟》，就在老师检查谁没带书的时候，我争分夺秒下载了电子书，调整好进度，跟儿子简略介绍了如何翻页，如何返回目录选章节。没想到的是，儿子跟上节奏的速度比我预期的要快，而且还在课堂上发言，还有板有眼地说了好长一段，前排有的孩子侧着身望着他，儿子发言结束后有人鼓掌有人反驳。这节课就拉进了孩子与班级的距离。在课间，儿子就混入孩子中下棋去了，大课间爬山返回时还要跟同学比赛谁跑得快。一个孩子能这么快地融入一个新集体，这功劳和带班老师是分不开的。另，晨山有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

晨山的人工造景

第三第四节，孩子继续跟着上课，我和先生则绕着校园里的路一条一条地探索。菜园后面有个池塘，小屋里还拴着叫声很大看起来也好凶的大狗，山上的杉树散着浓重的松香味，还有废弃了的小木屋。操场旁常规的器械房却是低年级的手工房，看着像是还有陶泥课的样子。学生宿舍是我重点观察的地方，恰逢当天换草料(直到第二天住宾馆碰巧遇见草料房，才明白草料是啥)，两个人或四个人一间，上下铺，床垫很厚，每一间阳光都跟充足。逛着逛着，清理了心中的困惑，准备把剩余的在中午宣讲的时候提问。

中午，急急忙忙开车出去找饭店，急急忙忙点餐，狼吞虎咽地吃饭，又急急忙忙地返回参加宣讲会。对于食堂不能接待校外家长就餐，供应盒饭回宾馆吃也好啊。对于宣讲会，PPT的内容大多是我在南明的各个公众号里搜索能查询了解到的，时间原因，不能面对面沟通、提问，还是很遗憾的。但陈校结尾那句“让教育以它本来的样子呈现。让一年级孩子有他们的天真和淘气，让七年级少年有他们的智慧和轻狂，让老师们也有他们该有的幸福完整的生活。”一切尽在不言中，教育的宣讲不是鼓吹，它应该是自然的呈现，教育就该这般让孩子自由奔放并孜孜不倦。教育是水，最基本的就是能解渴，增加太多添加剂，看着漂亮不解渴有何用?

下午小桥音乐会和童话剧，让很多人心生羡慕。令我羡慕的并不是孩子们表演得多么“质量”精彩，而是生命绽放得精彩。有些孩子的脸上能看见那种洋溢着的享受感，当然也有看不出来的，但在这样自然的非竞争的环境下，更能让人了解自己，发掘自己的所爱。

摘自晨山公众号

活动结束后我们去面试。语数外各科老师跟孩子聊了一会，儿子去做测验了，我逮住老师就各种问，感谢老师们体谅我迫切的心情。儿子做题、写作耗费了很长时间，天也黑了该吃晚饭了，感谢四位老师不焦不虑地等我们。结束后先生跟我说，英语老师的口音非常漂亮，确实，双语部没有外教但英语老师的发音与流畅简直棒极了(我听了两个英语老师的讲课)。真要说这里的老师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她和你聊天的时候让你觉得很舒服。我常以“真实”和“真诚”为标准来衡量各种教育，在这儿我看见了些痕迹。

临别的时候天已黑透。儿子有点情绪地说一定要陪他去摘苍耳。这点要求当然全力满足！我们摸着黑，摸着树，摸着刺刺摘苍耳！返程路上还幸运地遇见被扔在马路边上的青椒秧，随手摘了些红配绿的颜色。

我和儿子摘的苍耳和青椒

一天结束，儿子的感受是这里还行，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妈妈在；先生说是否决定去晨山还要权衡，是一家三口分居三地还是搬家?分居三地就要车马劳顿，搬家要面临更多的不定因素，还有，来了就真如人所愿的一切美好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现状不满意，我为孩子选学校只想向着明亮那方。

返程，我们一家三口开启了快活的皖南一日古镇&盘山游。刚到家，先生又要马不停蹄地出差，同时，招生部曹老师私信通知我，经过班主任及各科老师面试结果为：建议刘同学试读两周。

典型的徽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