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婚贴
陈凡踩着夜色,拐过几个街道,前方房子窗户溢出着微弱的黄芒,这个时间母亲该睡了,他蹑着手拉开虚掩的铁门,尽量压低脚步声,微风撩动着,进了房子。只见母亲爬在客厅桌面上,陈凡暗生自责,拾了手边放下的外套,轻盖在她身上,不料被桌边的红色吸引了目光,邱雨,看到这两个字时心跳便漏跳了一下,到底,婚贴二字还是印入眼帘,明天结婚,全然不觉手指在抖动。扭头看着熟睡的母亲,将婚贴放了回原处,心里苦涩,年亲人的事老人操什么心。转身进了房间,平躺于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是心绪难平,眼泪打转中湿了被褥。“六年的时光换来一纸婚贴么”
诺言即是谎言
邱雨打小便与陈凡是邻居,上学时短,陈凡抱着比他半高的书包,隔着阳台便是催促,“你这样不利落,大了看你怎么嫁出去!”,迎来的往往是邱雨的白眼,低喃着“要你管”。
时间在点滴中酝酿着,彼时已是高中,与人们口中的两下无猜、青梅竹马无恙。彼时学业压力重,恰是青男少女,桂花树下惊起一片涟漪,“你喜欢我么”陈凡靠近问,少女羞色入了白颈,轻点着头,微风打翻了春色,朵许桂花飘零。
如此飘零,陈凡折戟高考,目送邱雨入了大学,或是思念,便也在她大学旁找了服务员工作,偶遇餐厅是蒙面转身,不便打扰了她清净,此时还是情侣身份。陈凡假装着异地,是口罩内看她谈笑风生。
三年等待,邱雨毕业了,陈凡拿出了这些年积蓄,西装革履下,捧着一束花,叫了的士,看着灯光流水,闪耀在眼底,向着两人相约的地方去。
赴婚
再多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眼眶依旧湿着,眼前的白皙如邱雨般。时间过隙,窗外天角处泛出了鱼肚,陈凡爬将起来,似下了什么决心,西装革履下,自嘲的笑了,客厅处,母亲已是回了房。清晨露珠厚重,踩着潮湿,向着礼堂的方向去。几经折转,已是下午,手里捧着一束花,路过花店看着喜爱,便买了,教堂在钟声响起,陈凡亦步亦趋向着大门而去,“邱雨小姐,你愿嫁给林泽先生吗,无论富贵或贫穷……”,教父声停,邱雨望着大门,钟声响着,无声片刻,似知无望,“我……”,此时,礼堂大门轰然而开,众人望去,一阵大风在堂内肆意而过,消于弥而。在人们目光中,工作人员,急忙去关上了大门。可能是风迷了,邱雨泪流满面,心里说,“我想你了”。
不相逢
彼时,陈凡母亲在昏黄中怔怔发呆,手里拿着请帖,“如果小凡活着,他应该才是新郎”无声的哭泣,透湿了那一纸红色。原是邱雨毕业时,陈凡搭乘的的士,车祸中化为了灰烬,伊人在餐厅静候,那束花儿在火中缓缓起舞,“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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