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个头不高,最多一米六九,但是头却奇大,一般人的头是身体的1/7,他也就是1/5多一点。
五短身材也就罢了,脖子也短,短脖子上顶个大头,好在人不胖。
乔的圆脸上趴着一个大鼻子,占了脸的1/3,鼻头滚远,宛如蒜头,戴一副金丝眼镜,眼镜框磨损了,却给他增添了几分文人气息。
一双眼睛是睿智的,第一次见面的人会觉得这是一个渊博的人。
此话不假,当年刚恢复高考,人家可是广东省的文科状元。
乔是最早出国的留学生,博士毕业后留在悉尼大学教授欧美文学,一晃十几年过去,他丧失了现实生活中的热情。
十多年后,他抑郁了。家庭医生说:“你最好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不然,你的抑郁症会越来越重。”
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生活一帆风顺,父母健康乐观,我只是头疼失眠偶尔情绪低落而已。”
医生说:“你可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你提前预约一下。我做你的家庭医生十多年了,你生活在象牙塔里太久了,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你需要走出去,最好能换一种活法。”
乔带着一小瓶绿色的小药片回到家里。
“我患了抑郁症,每天要定时服药了。”他忧郁地告诉妻子。
妻子吃惊地望着他,“怎么会?你一向身体都不错。”
妻子有种不祥的预感,她不想让丈夫看出来,她回到厨房继续做饭,一边切菜一边想起他俩刚来的时候,虽然有奖学金,但是日子捉襟见肘,他俩摆过地摊,在夜市上卖牛仔裤,去中餐馆洗盘子,那时大儿子才七岁。
躺在床上,乔依旧难以入睡,他扭亮了小桌上的台灯对妻子说:“我回国去住一段时间好吧?红英说有个大项目正在筹备,需要英语流利懂电脑的人。”
妻子琴没吱声,她不知道两地生活意味着什么?她想起在广州中山大学读书时,丈夫追求她的情景。
她曾是校花。乔是班级的尖子生,他喜欢约琴在校园里散步,散步回来,他坐在草地上温柔地唱英文歌,乔的嗓音好听,发音完美,夜色下,琴被感动了。尽管那时追求她的男生很多。
妻子想到最近一段日子,丈夫失眠厉害,每天两三点就会醒来,醒来之后,不是去客厅读书,就是一个人看老电影,丈夫是一个多思多虑的人,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就让他去吧!
“你去吧!多回来看我和孩子。”妻子没说她的闺蜜最近离婚了,老公被调往巴黎工作后,很快有了新欢。
这时,中国改革开放的大潮吸引着众多的海外人士,很多人纷纷归来。
妹妹红英打来电话,“项目的事跑得七七八八了,你抓紧收拾一下东西买机票吧,回来后,先和父母住一起,等我的消息。”
红英的声音很自信,她这么自信是有道理的。
他们的父亲是老红军,这在广州已经寥寥无几了,虽然退下来很多年了,但是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家里总是高朋满座。
老父亲当年从部队离开后进了教育厅,担任副厅长。一辈子为人开明,做事公正。
得益于父亲的影响,香港的女儿和女婿很快在商界站稳了脚,挣得盆满钵满。
那是一九九五年,他们做基金,做项目,衔接海外关系,带着国内的项目去找投资方。
红英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大大的眼睛,情商很高。老公伊森英国名牌大学留学回来,英俊帅气,温文儒雅,一个地道的绅士,两人的英语都非常流利。
他们很快迎来了事业的顶峰,在香港最贵的地段买了房子,和黎明做了邻居,家里雇着两个菲佣。从卧室的窗口向外望去,可以看到璀璨的夜景和车水马龙,闹中有静的好地段。
小女儿意外地降临了,她生出来不久就被诊断为就学习能力有问题,医生说可能是自闭症。
两个人花尽了时间和精力给小女儿最好的教育,但是她没办法进智力水平正常的小学,只好就是去了一个特殊学校。
当男人的事业风生水起的时候,伊森和他的助理出轨了,那段时间,他们频繁地往大陆跑,一起喝酒一起应酬,女孩儿很漂亮,在酒桌儿上长袖善舞,男人一喝就满脸通红,话也说不出来,舌头也大了。
就在这种频繁的拼酒状态下,女孩怀孕了,女方直接找到红英说:我有了他的孩子,你是不是可以退出?
红英一听傻眼了,当时就崩溃了,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老公是全世界最好的丈夫。
她冷静下来后对丈夫说,你来选吧,我怎么样都好。她的这一番话,反而让她的老公突然意识到自己昏了头。
他给妻子跪下说,我记得当年的诺言,记得我们一起走过的人生,我只不过是一时酒后昏了头。你能不能原谅我?
妻子没说话,一大滴泪珠顺着脸跌落下来,但是妻子对丈夫更关心了,她反省自己。是不是忽略了老公的感情?
后来男人把那个女孩给炒了,在金钱上给了很大的补偿,补偿完了以后,他的项目就投资失败了。
一下子损失了很多钱,把高级房子卖掉了,搬到了一个很小的楼房里。
那以后,两人的感情倒比原来好了。女人努力不去想男人犯过的错误,她告诉自己,不能有精神洁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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