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东沟地,地处东岸和西岭的中间,紧临西岭,紧贴池岸,是一个十亩地左右的开阔地带,也是我们瞧戏看戏的地方。
戏台原先在西岭的正下方,地处开阔地东北角,因窄小狭长,难以承担文化大用。最终选择把舞台建在东边,左临池岸,右靠七队厂房,原先建成的是一个秃秃的土台子,只等戏班子一到,里外前后全都用幕布武装起来,才能具有非凡的气势。
后来,大队部举全村之力,集资建成了高六米有余,宽约二十米,里进二十米的大舞台。舞台顶部采用钢体人字驾结构,红砖红瓦,前书“大舞台”,龙飞凤舞,气势不凡。后部建成了二层结构,和整个舞台分离开来,成为独立的空间。一层为路,左右畅达;二层和大队部连接起来,免除了村领导的来回奔波之苦。构思巧妙,设计精巧,牢固实用,美观大方。
舞台的左面右面和后面,皆有和舞台门楣之高的檐面,便于搭建戏部幕布,而在她左右两边的白墙上,书写着龙飞凤舞的戏文,一撇一捺书写人生,一点一顿勾画历史,是我们村的书法圣手,我们尊敬的王老师,在舞台建成之初,巧妙设计,一挥而就。
家乡唱戏一般是在冬天,地里的农活到此而停,一年的农人到此而闲。于是,便在心里勾画着一台大戏,以慰劳一年来忙忙碌碌之情,以怡悦大众闲适单调之志。农人们在念着小九九的同时,村干部们也开始忙忙碌碌起来。
唱戏和赶会一般是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的,家乡原来只唱大戏,却一直没有定下来集会的日子。直到新千年来临之后的二零零五年,才把每年的腊月初四定为集会之日。以此为契机,或多或少的人回家便有了不大不小的一个理由。
定下来唱戏的日子之后,就要写戏。小时候,父亲在村上当着政工支书,便承担了写戏的重任。父亲便开始整天忙于收集戏团的信息,在那信息沟通不畅的年代,有时还要坐上车亲临剧团,了解情况。由此,我知道唱戏的消息更早一些。
小孩子好事,便拿着鸡毛当令箭,不遗余力的在学校传播开来,骄傲神气的姿态,俾睨众生的表情,宛如称王称霸了一般,骄傲不可方物。一帮小伙计们,上学放学的时候,便跟在我的身后,打听一些关于唱戏的消息。
戏有时马上会来,有时要耽搁上好几天。可是不管戏来了没有,我们每天都要去戏台前面跑上几圈。如果空洞如野,不免唉声叹气;远远看去,如有一班人,已在忙忙碌碌,便知胜利在望,甚而欢呼雀跃了。
心上有想法,心中有盼头。做任何事情便也格外的带劲儿,聚精会神地听课,认认真真地完作业,连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少年的心事,如此简单,一个信息,一个愿望,一个期盼,就撬动了他们童年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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