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是一本很经典的书,在读过李继宏译版后,我沉思了许久。起初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好看的故事,等回过头看李继宏写的导言,才算是大概明白了它的价值所在。
故事的主人公,斯特里克兰,一个以高更为原型的画家。不过前者是英国人,后者是法国人;前者因麻风病去世,后者死于梅毒。
我对斯特里克兰的印象就是,讨厌,极其讨厌。他的嘴太恶毒:
“女人只会谈恋爱,她们把爱情看得很重,这是很搞笑的。她们想要说服我们相信爱情就是生活的全部。其实生活中,爱情是无关紧要的一部分。我认可性欲,性欲是健康的,而爱情是疾病。女人只是取悦我的工具,我可没有耐心去跟她们同甘共苦、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这样一个人,他抛弃妻子,他让在他窘迫时生出援手的友人家庭破散,且毫无愧悔之心。实在是可恶。但他创作的作品又让人心生敬畏。因此你又不得不承认他的伟大。
斯特里克兰的一生可以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在伦敦,他是非常不起眼的股票经纪人;第二阶段,在巴黎,他是令人讨厌的潦倒画家;第三阶段,在塔希提岛,斯特里克兰达到了创作的巅峰。
叙事者以普通朋友的身份,讲述他所见所闻的斯特里克兰,语言克制、严谨,真诚地推测、反思。这或许是在提醒大家,在我们没有足够了解的时候,不要随意论断他人。
作品取名为《月亮和六便士》,象征着理想和金钱,或者说情怀和面包。但其实并不矛盾的。毛姆年轻的时候过得相当清苦,但声名鹊起以后,日进斗金的他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月亮和六便士如何取舍,并没有定论,这不过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
如果你的理想是财富,那全力去追逐便是了;如果在你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那金钱少一点又怎么样呢?成为一个富人以后,你会是谁心中的贵人吗?
1837年之前的乔治时代是浪漫主义文学的鼎盛时期,这期间是诗歌的盛世,产生了著名的诗人如华兹华斯、济慈、雪莱等。及至维多利亚时代,小说开始成为文坛的宠儿,19世纪叱咤风云的巨匠主要有:查尔斯狄更斯、乔治艾略特、托马斯哈代、勃朗蒂三姐妹。
英国是最早发生工业革命的国家,国泰民安的盛世给维多利亚文学的蓬勃发展创造了条件。流通图书馆和杂志的兴起,使维多利亚时代的文学迎来了盛世,那也是现实主义小说的盛世。
但等到毛姆所在的那个年代,现实主义已走入了死胡同。可他的作品依然保留维多利亚小说的现实主义特征,在“现代主义”文学潮流中可谓异类。因此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认可。
“毛姆从一开始便清楚地知道,现代主义和现实主义、浪漫主义以及更早之前的理性主义一样,无非是历史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产物而已;它诚然更为新颖,但这并不意味着其艺术价值高于其它流派。”
就像现在的新媒体写作,追逐热点的文章点击量最高,但过了明日,它便失去了意义。但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不能只看数据,它留待时间检验。
有时我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屈服于六便士,但最重要的,你要找到心中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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