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不是为了改变世界,是为了安顿自我。
——周国平
“千万别小瞧了你手中的这支笔!”在旧社会,笔可以当作刀,墨就是它锋利的刃。笔可以当作枪,血就是它愤怒的火;笔可以当作弓,泪就是它冲锋的箭。
“千万别小瞧了你手中的这支笔!”在新时代,笔就是一束光芒,可以照亮心底的黑暗。笔就是一道闪电,可以唤醒无知的深渊;笔就是一部神话,可以描红忠诚的肝胆。
握笔的时候,我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正跪倒在它的膝下。心中的风雨啊,一旦与笔导电,落在素笺上,谱写出来的,便是人间冷暖,便是天下春秋。
人到中年,岁月偷走了青春,白发深耕着皱纹。脑海里的故事,开始像夕阳下的鱼儿一样,都想争先恐后地跳出水面。在这个时候,我的使命就是成“鱼”之美,让它们的舞姿和我的意志一样,活蹦乱跳地唱起来。
最初,是我追求的笔。它就像是一位绝色的女神,俘获着天下苍生的芳心。即使是个傻子,我恐怕也会对它笑上三笑。我开始故意地接近它,虔诚地拜它为师,让它教我中国文艺。也许是学艺不精的缘故吧,大学毕业了,我还没有什么像样的见面礼,可以于笔相赠。看来,我的功夫还没有练到家。别人是“十年磨一剑”,我还得再磨十年。
那时候,我的身边还没有电脑。即使手头有了电脑,恐怕我也不会使用,毕竟当时那算高科技。身边的人,和我的境况大抵相同。我的投稿方法,因而显得比较原始,那就是手写,也只能手写。写好了以后,我便把稿件装进信封,然后贴上邮票,投进绿色的邮筒里。信封里的痴情呀,密密麻麻的都是写手的好梦。我在风里写过,也在雨中投过,但是几年下来的结果怎样呢?写过来,投过去,均没有悬念,宛如石沉大海,一定是因为我的文笔太幼稚了,所以连境界也显得十分渺小。我的文字,只能潜伏在茫茫文海里,像是几棵水藻,无人问津。那时候,我经常会产生一种自卑感,甚连镜子都不敢美美地照上一番,我怕照见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小丑。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位整天流着鼻涕的小姑娘,连泪水仿佛也是脏兮兮的。我连丑小鸭都不如,只好用指尖里的颜色,去拼命地给自己的后脑勺梳头。希望的风帆,一次又一次地被失望的大海所吞噬,我还有救吗?丑小鸭真的能够变成白天鹅吗?我一直生活在写作的谜面上,并且把它当成是一块充满诱惑力的骨头来啃。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啃下骨头上的那块肉,甚至能够啃到骨髓里,进而揭开写作的谜底的神秘面纱。好在我一直都在努力,笔耕墨耘,坚持原创。天道酬勤。“帝感其(指愚公)诚”,想必我的诚心也是把编辑感动了吧。编辑部的老师,终于给我送来了稿件录用通知书。在接到通知书的一刹那,我觉得自己比考上了大学还要幸运,激动的心情也是溢于言表:“原来,我的汗水、笔的血水和墨的泪水都没有白流!”
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我大学毕业十年以后,自己的处女作《我的抹布,是你的手帕》,竟然会在《山东教育》上发表,而且归宿的栏目是“雕塑心灵”。诸君都说“我手写我心”,而我却要扬言“我口读我魂”。此文像是一支催化剂,极大地调动了我的写作胃口。在笔的指挥下,我开始更加勤奋地练兵。以笔为马,在真情实感的战场上不断地冲杀。当我打败了一批又一批消极的情绪以后,我发现迎接我的凯旋的,竟然是欢天的阳光和喜地的雨露。我需要这样的阳光。阳光给万物以生长,也光鲜靓丽了我笔尖上的口红。我也需要这样的雨露。这样的雨露,和沙漠中的“救命稻草”一样,对我恩重如山。我的文化因自信而美丽,也因坚定而豪放。
这一仗“写”下来,我的文笔就更不会躲在生活的角落里,暗自神伤了。我有乘胜追击的作战蓝图,决不能像那贪吃的懒虫,只因别人施舍的半块糖丸,就冬眠了一张没有思绪的温床。
我当了多年的语文教师,谈不上博览群书,但毕竟心中还有几行多情善感的文字,能否向《教师博览》进军?答案是:可以。《怎么上课,教师才喜欢》,是我的教学总结。它在该杂志的“课堂”上找到了一席之地。被赐座以后,我发现自己的初心仍未动摇,使命仍是甘当一个好小学生。
我当过多年的班主任,汗水不能白流,心血也不该荒废。生活的积淀,也该让我以笔为酒窖,酝酿出几滴可乐的美酒来了。我带着我的作品《给毕业照“补课”》,向《班主任之友》进发了。该杂志以海纳百川的气势,笑纳了我这一小段生命的溪流。
即使是一名教师,也不能只关注自己,关注教学,关注教育,更要关注人类,关注社会,关注自然。我不满足于在讲台上坐井观天,开始写诗歌、散文和小说。《师者文舞》在《江西教育》上发表了,《医魂》在《山东商报》上发表了,《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在《做人与处世》上发表了……
写的感觉,真好!笔竟然也爱上了我。真的,我只是觉得,它已经与我合体了。我的心中有它,它的梦中亦有我。如果有人问我,以心为友,与笔谈心,谈了这么多年,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回答,那是一种谈恋爱的感觉。我收获了情怀,也收获了自我。在笔的大门外,我摔倒了,可能会爬起来,再哭!而在笔的府邸里呢?我摔倒了,一定会爬起来,再笑!
试想,一个语文教师,如果没有自己的文笔,只是一味地捧着别人的文章,几十年如一日地给学生干讲。这样的生活,既苦涩,又羞涩。你好意思吗?难道你还不如一支笔清醒吗?我以前就是这样,千百次地敲打自己的心扉的。所以,亲爱的朋友,请与笔并肩作战,让我们一起来讴歌可爱的自我,以及这个伟大的民族和崭新的时代吧!
笔下风雨谱春秋,人间冷暖著情柔。笑也情柔,泪也情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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