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二年十一月九日《晨报副刊》,署名风声。本篇文章的内容非常易懂,因为题目就已经明白地告知,就是在谈鲁迅对于文艺批评家的希望。
据说,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文艺批评家是季札。季札,春秋时期吴国贵族,吴王寿梦第四子,又称公子札。季札淡泊权位,有远见卓识。曾出访各国,在鲁国观周乐,对诗乐有精深的分析。
文中,鲁迅对文艺批评家有什么样的希望呢?“我不敢望他们于解剖裁判别人的作品之前,先将自己的精神来解剖裁判一回,看本身有无浅薄卑劣荒谬之处,因为这事情是颇不容易的。我所希望的不过愿其有一点常识……更进一步,则批评以英美的老先生学说为主,自然是悉听尊便的,但尤希望知道世界上不止英美两国;看不起托尔斯泰,自然也自由的,但尤希望先调查一点他的行实,真看过几本他所做的书。”此外,对于翻译者的批评,可以批评他的文笔、功底,但不该责怪翻译者为何不去搞创作。“现在还将厨子来比,则吃菜的只要说出品味如何就尽够,若于此之外,又怪他何以不去做裁缝或造房子,那是无论怎样的呆厨子,也难免要说这位客官是痰迷心窍的了。”
五四运动以来,新文化运动方兴未艾,新文学正处于萌芽状态,不但需要大量的新文学的创作者,也需要理论功底深厚、眼光敏锐独到、态度客观公正的文艺批评家。文艺批评,不管是“发掘美点”,还是“叹息现代作品的浅薄、没有血泪”,只要是出于善意,对于文艺创作都是一种鞭策和促进。但是,当时的文艺批评界存在一些不好的倾向。鲁迅在此一一指出,并提出自己的期望。
“独有靠了一两本“西方”的旧批评论,或则捞一点头脑板滞的先生们的唾余,或则仗着中国固有的什么天经地义之类的,也到文坛上来践踏,则我以为委实太滥用了批评的权威。”鲁迅在这里用了厨艺来举例,品评厨师的厨艺,首先要确认“吃菜的没有“嗜痂之癖”,没有喝醉了酒,没有害着热病,舌苔厚到二三分。”就是说批评应该是客观、公正的,而不能是病态的、昏乱的,不能是无理取闹、吹毛求疵。
从上文鲁迅谈到的希望来看,其实要求并不高,只是希望能了解常识,真正阅读过著作者的作品,不偏听偏信、信口胡言。这也反衬了当时评论界的现状有多混乱。“于解剖裁判别人的作品之前,先将自己的精神来解剖裁判一回,看本身有无浅薄卑劣荒谬之处。”这一点,则是鲁迅更深一层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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