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一夜入春,多是从江上有鸭开始的。而待到城中飞絮再讲春风,多少有些后知后觉了。
唐近水斜倒在舟上,最后的铜钿换了烟丝和酒,气得船夫跺脚跳江,临了还揣走了桨,骂骂咧咧踩着鸭屎上了岸。
唐近水倒也不恼,二两醺醺,烂泥一个。右手扶着烟杆,老旧的铜嘴上刻进了红唇印子,混着胭脂和血,他熟稔地松散烟丝又慢慢紧实,深深地吸上一口,左手浸入水中,随江动而虚幻迷离,渐行渐远。
小时常听老人说,睡着的时候把手放在水盆里,容易尿床,唐近水睡眼惺忪地闻了闻湿掉的长衫,还好,老人的话也不可尽信。
远方的明月破碎了身子,继续向他溢着流光,没了桨,他只得用手拨弄星河,妄图离那月色更近一些,周身星河被他搅得荡漾起来,徒劳无功是世间常态,他嗤笑一声又昏昏睡去。知不可乎骤得 托遗响于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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