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自媒体摘录的“三联周刊”的一点儿文字,片段,觉得文字很好,特别跃动、鲜活。对某些词的使用方式,使得文字很口语化,特别抓人。像:“她不再管腋毛了,此时的腋毛,重要也不重要,它是无数令人沮丧的晚年的标记之一。”就是想和大家分享一下,干净,有跃动的语言的样子。一句话,怎么说,决定了表现出来的样子不同,就和裤衩,穿反了,真别扭。
《独居晚年女性的糊弄餐》
伊藤比吕美的孀居生活,可以用“糊弄”来形容,她几乎记不得自己在吃什么,如果开火,顶多煮煮西蓝花,做蛋包饭,或煮几个鸡蛋。小狗喜欢吃烤鸡胸肉,她一次烤很多,分成小份冷冻。喂狗的同时,自己也吃。女作家吃饭像个强盗,站在厨房里吃,或者端到书桌前一边工作一边吃,两分钟就能吞完。过去的生活远远比这热闹。当夫还健康时,最喜欢呼朋引伴,叫一大堆人来家里吃晚餐。伊藤比吕美就是那个客厅的女主人,她喜欢做菜,逛超市会一边琢磨怎么烹饪,一边把购物车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她总是花几个小时待在厨房里,拼了命地做成“汤”“主菜”“配菜”“沙拉”“面包”“米饭” 和“甜点”, 盛在漂亮的盘子里,为菜肴选择搭配的饮品,在餐桌上摆得漂漂亮亮的。
“老去这件事,实在,实在,实在太寂寞了”
60岁,伊藤比吕美经历了家人之死,经历了变老和激素变化,作为一名敏感的诗人,她发现自己有了很大的变化,她不再管腋毛了,此时的腋毛,重要也不重要,它是无数令人沮丧的晚年的标记之一。更残酷的对比是,60岁的伊藤比吕美还要照顾已经87岁的伴侣“夫”,在他身上,女作家看到了二十多后更残酷的衰老的事实。不光是身体机能的衰退,她发现,“夫”作为一个艺术家、一个男人的爱好、倔强的脾气、呼朋唤友的习惯,都在消失。两位老人一起去英国旅行,夫一辈子都喜欢喝威士忌,可到了苏格兰,去了夫最喜欢的那家酒厂,他已经喝不下酒了,对眼前的艾莱岛威士忌无动于衷。‘旅行好像把他累狠了,回来后他猛然老了,谁都能一眼看出,他在走一个长长的下坡。”87岁的丈夫飞速地病弱下去了,即便是知名女诗人,也要处理给伴侣送急诊室、推轮椅、剪头发、清理大便的琐碎工作。伊藤比吕美惊人的直白又冒出来了,她同时在写专栏,近乎赤裸地记录一一个临终照护者的心声:“只要夫死了,第二天我就收拾行李回日本。”吵架时数不清多少次,她诅咒对方,“赶紧死了算了。”夫从医院急诊室回来,只在家里生活了5天,然后死了。“老去这件事,实在,实在,实在太寂寞了”60岁,伊藤比吕美经历了家人之死,经历了变老和激素变化,作为一名敏感的诗人,她发现自己有了很大的变化,她不再管腋毛了,此时的腋毛,重要也不重要,
它是无数令人沮丧的晚年的标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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