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我有幸读到了英国文学史上最有才华的抒情诗人之一——雪莱写的《论爱》,第一次读这篇文章,由于心思没专注,看得懵懵懂懂,就那样翻过去了。第二天夜晚躺在床上,我又翻看这篇文章,这次阅读很专心,心就在那一刻突然激动起来,这么好的文字我第一次竟然没体悟到。今天,我从网上找到了原文,把它保存了下来。
《论爱》英国雪莱
什么是爱?要回答这个问题,让我们先请教那些还活着的人,什么是生活?请教那些虔诚的教徒,什么是上帝?
我不知其他人的内心构造,也不知你们,我正与之讲话的你们的内心;我看到在有些表面属性上,别人同我相似;惑于这种形似,当我诉说某些应当共通的情感并向他们表露灵魂深处的心声时,我感到我的话语遭到了误解,好象它是一个遥远而野蛮的国度的语言。人们给我体验的机会越多,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越远,理解与同情也就愈离我而去。带着这种现实的情绪,在温柔的颤抖和虚弱里,我在海角天涯寻觅知音,而得到的却只是憎恨和失望。
你想理解什么是爱吗?当我们在自身思想的幽谷中发现一片渺茫,从而在天地万物中呼唤,寻求与身内之物的通感对应之时,受到我们所感,所惧,所企望的事物的那种不由自主的,强有力的吸引,就是爱。假如我们推理,我们总希望能够被人理解;如果我们遐想,我们总希望自己头脑中无拘无束的孩童会在别人的头脑中得到新生;倘若我们感受,那么我们祈求他人的神经能和着我们的一起共振,他人的目光和我们的相融,使人的眼睛和我们的一样炯炯有神;我们祁愿淡然麻木的冰唇不要对另一颗心的火热,颤抖的唇讥讽嘲笑。这就是爱,这就是那不仅联结了人与人而且联结了人与万物的神圣的契约和债券。我们来到世间,我们的内心深处存在着某种东西,自我们存在的那一刻起,就渴求着与它相似的东西。也许这与婴儿吮吸母亲乳房的奶汁这一规律相一致。这种天生具有的倾向随着天性的发展而发展。在思维能力的本性中,我们隐隐绰绰地看到的仿佛是完整的自我的一个缩像,它丧失了我们所蔑视,厌恶的成分,而成为十全十美的人性的理想典范。它不仅是一桢外在肖像,而是构成我们天性的最精细微小的元素组合,它是一面只映射出纯洁和明亮的形态的镜子;它是在其灵魂固有的乐园勾勒出一个为痛苦,悲哀和邪恶所无法超越的圆圈的灵魂。这一精魂同渴求与之相象或对应的知觉相联系。当我们在大千世界中寻找到了灵魂的相应物,在天地万物中发现了可以无误的估量我们自身的知音(它能确切地,敏感地捕捉我们所珍惜,并怀着喜悦悄悄展露的一切),那么,我们与对应物就如同两架精美的竖琴上的琴弦,在一个快乐的声音的伴奏下奏出音响,这音响与我们自身神经组织的震颤相共振。这就是爱所要达到的无形的,不可企及的目标。正是它,驱使人的力量去捕捉其淡淡的身影;没有它,为爱所驱使的心灵就永远不会安宁,永远不会歇息。
所以,在孤独中,或处在一群毫不理解我们的人群中(这时,我们好象遭到遗弃),我们会热爱花朵,小草,河流以及天空。就在蓝天下,在春天的树叶的颤动中,我们寻到了秘密的心灵的回应:无语的风中有一种雄辩;流淌的溪水和河边瑟瑟的苇叶声中,有一首歌谣。它们与我们灵魂之间神秘的感应,唤醒了我们心中的精灵去跳一场舒畅淋漓的狂喜之舞,并使神秘的,温柔的泪充盈我们的眼睛,如爱国志士凯旋的热情,又如心爱的人为你独自歌唱之音。所以,斯泰恩说,如果他身在沙漠,他会爱上柏树枝的。爱的需求或力量一旦死去,我就成为一个活着的墓穴,苟延残喘的只是一副躯壳。
在这篇文章中,雪莱为我们阐释了他所理解的爱,为了能找到一个能懂自己的人,我们在不停地寻觅着,寻觅着。“当我们在大千世界中寻找到了灵魂的相应物,在天地万物中发现了可以无误的估量我们自身的知音(它能确切地,敏感地捕捉我们所珍惜,并怀着喜悦悄悄展露的一切),那么,我们与对应物就如同两架精美的竖琴上的琴弦,在一个快乐的声音的伴奏下奏出音响,这音响与我们自身神经组织的震颤相共振。这就是爱所要达到的无形的,不可企及的目标。”我多么期盼每一个有感情的人都能找到与自己相匹配的竖琴,那样世界就没有了孤独,人们都将怎样美好地生活着。
当我们处在人群中却又不被理解时,我们是孤独的,感到是被遗弃的。无法期冀到别人的理解时,智者会面向大自然,面向自己身边的一草一木,去和自己热爱的小草、鲜花、天空、河流对话。因为它们是温柔的,灵动的,它们会抚慰我们受伤的、孤独的心,并激起我们继续生活的热情。如果,我们没办法把自己从喧闹的人群中带回到大自然,那真的就如文中所说,“人就成为一个活着的墓穴”,只留下苟延残喘的躯壳在人群中晃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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