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不知道怕。
多亏那一次外出,总算怕了:
怕的是黑,夜的黑,和夜里在暂住的旅店,最顶楼的角落里的那扇门,门外的黑。
其实,是整夜都开着所有的灯。床头灯,床顶灯,台灯,吊灯,卫生间的灯、玄关处的灯。
就只因为充电,没打开手电筒的灯。
窗外其实也有灯,不过,比夜,比夜带来的更黑更让人怕。
路灯阴惨惨的晦暗,车灯倏忽就不见的飘忽,远处人家透出的灯光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竟至于让人生出了恨意——即便安全、即便温暖又怎样,可望不可即,指望不上又召唤不近,空让人心头更发虚!
是网订的旅店,竟然还住满了人,这就于怕黑外,怕了各式各样的声音。
咳嗽的声音,鞋踢踏地板发出的声音,在楼道随地吐痰的声音,渐渐大起来又渐渐杳不可闻的脚步声,女人跟男人小声说着话的声音,当然,还有关门上铰链和开门密码锁发出的嘟声,还有楼下摩托车风驰电掣、公交车平缓地驶过、三轮响着破响的铃长一声短一声……交替着,交织着,胶着在耳畔。
让一扇薄门后的我,惶然,惕然,悚然……
真是奇怪的活了这些年。
也许,是因为怕了比这黑,比这声音,更可怖的?
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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