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啪”一只纤细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拍打到一个人的脸上。
“叶清欢你干什么!”
“我当初明明跟你说过要你好好对她，你倒好，不明不白跟她分手，还把她直接拉入了黑名单，我以为，我跟你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当时是我太冲动了。”
“我跟晓茹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更令我唾恶的是，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分手才几天你就交到了新的女朋友？”
“你都知道了。”
他一脸错愕，语气却是平淡如水。
“高新琪把你们之间的对话都告诉我了，你走吧，我就当从没交过你这个朋友。”
“好。”
一
初中毕业的我们，步入了高中时代的殿堂，刚开学，自然躲不过受苦受累的军训生活。
“双手背后，抬头，挺胸，一二三，抬腿！抬腿！”
他一边大声斥责一边不停地挥动他手中的小柳条，虽是极细的一根，杀伤力却极大。没错，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脾气火爆的家伙就是我们的教官，人送外号‘魔鬼教练’。他一边摩挲着柳条儿，一边不停地在我们周边猥琐的弯腰巡视着，看谁在偷懒。
教官来到我们这排，忽然就止步不前，扭过来身子正视着我们，‘嘿嘿嘿’，发出贱兮兮的淫笑声，从我们面前一个个的走过试探。大家都使出自己的洪荒之力，尽力憋住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但身子还是有所晃动，几乎要失去平衡。就在这时，张晓茹率先被他攻破，身子没稳住脚着了地，教官犀利的眼神扫视到，立马一个大步跨过去，舞动他手中的‘鞭子’，眼看就要落在她的小腿上，她一个机灵把脚往后一伸，让教官扑了空，顿时，学生哄堂而笑。
“伸出来。”教官对张晓茹说道。
是个聪明人都不会白白的伸出退让教官岭上一棍。
“不。”
大概是觉得为难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吧，挥挥手扭头就走了。
“不准偷懒，继续练习。”
张晓茹见他转身，也继续做起刚才的动作，刚伸出腿不到一分钟，教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马冲了过来，张晓茹先是被他吓了一跳，随即立马把腿向后一伸，‘扑通’，又让教官扑了个空，还险些没让他摔倒。
“嘿，丫头，反应还挺快啊。”
“呵呵。”张晓茹得意的笑了两声。
只是对于旁人“笑笑笑，我让你们笑。”拿起自个的帽子就往同学头顶上摔，女生也不例外，哄乱的声音立马消散在耳际。
“不错，反应挺快哈。”我小声对旁边的张晓茹说道。
“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谁。”
“是啊，你最厉害了。”
我跟张晓茹是十多年的革命友谊，高中又分到了一个班级，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就在我们说笑时“no zuo no die.”一道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从身后传来。
“关你屁事儿。”
男生冷笑了一声，带着十足的痞咧的帅气，后面点名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叫侯皓宇，所谓不打不相识，俩人的‘源头’似乎就是在这个时候悄悄涌流的。
二
张晓茹这个‘猴精’，在新集体里立马打响了名声。
女生里，一说现在最让人向往的新型女神——张晓茹；男生里，一说声音最细、最妖娆，酷似王者荣耀里妲己的女人——张晓茹；教官里，眼神最犀利，身材最火辣的女生——张晓茹。
张晓茹这个名字瞬间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号，大家都在猜测，她似乎有喧宾夺主的意思，因为现在的‘擂主’正是侯皓宇，凭借几分跆拳道功夫，再加上面容上的帅气，被同学们公认为擂主，那作为舞台擂主的侯皓宇自然不会把宝座拱手让人了。
但其实张晓茹那个脑袋瓜，只是单纯的比较活跃而已，简单来说就是随性，你要说她傻，那也是可以傻到家的。
“张晓茹是吧？”
“啊？”
“不用这么夸张，我不是要罚你。”
“哦。”
正在站军姿，教官突如其来的问话着实下了她一跳。
“你身高多上啊？”
“一米五八。”她不假思索的答道。
只见教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和在一旁的教官窃窃私语道：“女生当兵身高至少要一米六吧？”
“恩。”
“唉，怪可惜了，是个好苗子，我还想把她带回部队呢。”
张晓茹就在排边儿站着，所以两位教官的话被她一字不差的全给听了进去，并在心里排腹道：“你愿意收我还不愿意当呢，再说了，我也就身高不尽如人意而已，而且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又黑又胖，整个儿就像杵在那的‘熊大’。”
我看出了她的心酸，“没事，还会在长得。”
“可是我小学六年级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哈。”侯皓宇这个家伙偷听我们讲话，还笑了出来。
“张晓茹你是吃那个啥长大的吗？”
张晓茹浑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机饲料啊，我看你也就一米七二，不高，要不要我也分你一点，我这个人吧，就爱关爱残疾人，我倒是不介意分你这个‘侏儒’人士一点。”
我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说道：“有机饲料那不就是那个啥吗？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啊，真的，我以为是钙片。”
她一下子囧了起来，我再看向后面的侯皓宇，发现他的嘴角微微抽蓄了一下。
“啪”，一顶帽子从天而降，落在了我和张晓茹的头顶上。
“说话？”
不得不说‘魔鬼教练’赠与他真的是当之无愧啊！
三
烈日当头，魔鬼在前，然而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
“同学们，今天，我们来练习伏地战。”
我们这里都是水泥地要怎么爬？就在大家都疑惑之际，张晓茹同学响亮发言：“老师，伏地战需要在土地上进行，我们这里都是水泥地怎么伏地？”
“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用手指了指前方的操场，学校的操场是人工做的，绝对的纯天然，都是土生土长的嫩草儿，可是这么热的天，花鸟飞虫还在的啊！
“就在操场上进行。”
“啊——”同学们都表现的极不情愿。
“啊什么啊，快去那边站队。”
说完就拿起班旗，像驱赶羊群一样驱赶着我们，当然，要是谁的动作慢了就免不了要爱上一棒。
“沿着这片草地，匍匐前进两个来回，不准偷懒，也不允许搞小动作。”
我和晓茹并肩爬行着，身子和小草的亲密解除，摩擦中发出一股刺鼻的‘草血’的专属味道，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随时都有可能吐出来。我跟晓茹爬到半路，目前还是我们领先，因为她好胜心太强了。
“哎呀不行了，晓茹，我们能不能慢点啊？”我喘着粗气艰难的跟她说。
“要不你先偷会儿懒吧。”
我早该知道同她讲这些就是猫跟耗子讲话——白搭。
“好吧。”于是我把屁股撅的老高，像只四脚猫一样快速前进，不过样子肯定比猫滑稽多了。
“果然轻松多了。”我心中窃喜。
‘啊——’一声尖叫响入耳际。
“我让你们偷懒？”
教官拿着班旗在操场上舞动着，像是手机中的仓鼠游戏一样，趁他不注意就赶紧撅起屁股跑上一段，而我刚刚没注意，很不幸被击中了，不敢再偷懒，只好跟着晓茹一步步匍匐前进。
终于爬完了一个来回，我和晓茹刚调转方向，侯皓宇突然就插到了我们中间，多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晓茹说：“有没有兴趣比一场？输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张晓茹怎么可能会容忍别人小觑她。
“好！”
“你去一边凉快吧。”他没声好气的对我说道。随即他们调整了战线。
一开始他们两个还是齐头并进的，但饶是晓茹有多大的力气，也终归是敌不过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我问她：“侯皓宇让你干什么了？”
她扭扭捏捏不肯回答，原先我以为是什么让她觉得丢脸的事情，便放弃了寻根究底的念头。谁知翌日我竟然看见侯皓宇跟她一起来到了操场，手还很自然地搭在晓茹的肩上。
少女往日的嚣张跋扈全然不见了踪迹，现在站在他身边的，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傻女孩。
我惊恐的拉她过来，并恶狠狠地瞪了侯皓宇一眼。
“你跟他在一起了？”
“嗯。”她低着头不敢看我。
“该不会是昨天的赌约、、、”
“嗯。”
看着她这般腼腆的模样，我还是头一次见，从前的朋克女孩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温柔的小猫咪。
“那你喜欢他吗？毕竟这是你的初恋。”
晓茹之前从没谈过恋爱，虽说也有人追求过她，但都是三分打铁七分散热，过不了过久就打退了堂鼓。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他总是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语惹得我哈哈大笑，他很阳光也很帅气，总之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特别的有意思。”
对于侯皓宇，的确如晓茹说的那样让人感觉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但我总觉得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并且总是用一种急切又惆怅的眼神注视我，好像在向我寻求着什么，又好似在向我证明着什么，不免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四
晓茹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的时候，我是一个十足的小胖子，班里的同学总爱嘲笑我，隔离我，没人愿意和我玩儿。
“叶清欢，像什么？”
“像皮球，圆圆的肚子像鼓球，白白的大腿像鸡肉，啃一口，哎呀哎呀真可口、、、”
‘呜呜~’我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
“干什么呢你们？皮痒了是不是，赶紧走开！”
“晓茹，我们劝你还是不要管她了，你看她的样子，谁愿意跟她一起玩？”
“再说？”张晓茹攥紧了拳头。
‘哼。’
张晓茹从小就是一个霸王，班里的同学全都怕她几分，那群人只好丢下这句话愤愤离去。
“你没事吧？”
她向我伸出一只援助之手，我抬起头，对上她那双澄澈明亮的眼睛。
“你放心，有我在，以后他们不会再欺负你。”
我搭上她温热的小手，她有力的将我拉起，我向她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她却说：“难看死了。”然后我们相觑一笑。
“走了我们去玩。”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尽我所能，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因为是她，让我感觉到了好朋友就像一潭温泉，浑身僵硬的躺进去，每根神经都会慢慢在幸福中苏醒。
“只要你开心就好。”
“要不你也找一个，你看班里有没有你喜欢的类型，再不济，到别的班里找个也行啊，我们做个伴儿？”
“谁要和你作伴啊。”我无奈的笑了笑。
“你该不会还在惦记着那个小男孩吧？”
“你想多了。”
“嗯，这样最好不过了，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指不定人家早就把你忘了呢？”
是啊，时过境迁，金鱼的记忆尚且只有七秒，更何况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呢？恐怕那些米粒般大小的记忆早已淹没在时间的流沙中去了吧。
五
‘嘭’侯皓宇扔给了我一盒润喉糖。
“拿给张晓茹，让她吃了。”
估计是教官让她喊口号的缘故，再加上天气的炎热干燥，她的喉咙已经变得有些沙哑。我想这家伙还算有心，但又忍不住多了一嘴：“希望你能好好对她，你是她的初恋。”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明显有些吃惊。
“怎么，她没有告诉你？”我问道。
“没有……你、、、”
“嗯？”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什么。”
“那我就先走了，让她把药吃了。”
他没回答，我也没耐性在那等着，转身便干净利落的离去，留下原地他一人高大的身影。
“给你，侯皓宇让我拿给你的。”
“那为什么不亲自给我呢？”
“可能是不好意思吧。”
晓茹羞涩的笑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哎，你觉得侯皓宇他人怎么样？”
“还不错吧，又是给你买饮料又是送药的。”
“为什么听到别人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心里就感到莫名的开心呢？就好像是听到你在夸我一样。”
“因为喜欢啊，笨蛋。”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
我愣住了，是啊，我又没谈过恋爱怎么还会懂得这些，又或许早在年少，一颗冷冽的心就步入了红尘。
六
甜蜜的恋爱，火辣的军训，一切都在随着昼夜的不息儿规律的运转着，他们开始做许多情侣都做的事情，他们会一起下晚自习，会在操场上漫步，他会送她至寝室大门再转身离开、、、而我不愿做他们的电灯泡，会悄无声息的先行离开。有时碰见他们，我会向笑容莞尔一笑，再看向侯皓宇，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了当初的那种迫切。
教官还是那样的严厉帅气。分别的时候，我们全都留下了潸潸泪水，他愣是连句感人肺腑的道别都没有，转身便离开，只留给我们一个潇洒的背影，但是谁又能懂得他心里的波澜不惊呢？这也极附和我们‘魔鬼教官’的做事风格。
我以为事情会一直这样美好的进行下去，但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输给了三个字——我以为。
这天天空乌云密布，天上变得昏暗开来，不一会儿，天空就下起了绵绵细雨，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沉寂开来。
我正在休息，晓茹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旁，我睁开眼，正对上她那澄澈干净的双眸，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多了几分忧愁。
我问她：“怎么了？”
“清欢，我和侯皓宇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我总是不敢直视他，每次打招呼也都是他跟我打，不是我不喜欢他，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他是不是觉得我不喜欢他啊，怎么办？”他越说越激动，泪水迅速浸满了眼眶。
“没关系的，说开就好了，一会儿我去找他谈谈，放心吧，交给我。”
下了课，我拉着侯皓宇的袖口来到一个角口。
我问他：“你跟晓茹怎么了？”
他没回答，我继续说道：“你别看晓茹是一个很要强的女生，但对于爱情，她一窍不通，她对于喜欢的人是想触碰却又不敢靠近，她不主动跟你说话，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真的很喜欢你。”
只见他冷笑一声并迅速向我必进：“哼，爱是想触碰又收手，难道这是叶同学的经验之谈？”
我手唔着胸口，低头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蠕动着，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看着我叶清欢，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我假装镇定自若，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犹如湖泊般幽深，真的好像那个人的眼。
“我喜欢的人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不好意思，你应该是认错人了，还是那句话，好好对她。”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好，我成全你。”
他丢下这句话愤恨的离去。那一刻，我觉得天都快要塌了，心犹如万蚁吞噬，好痛好痛。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个我心心念念的小男孩。几天前在水房看到他手腕上的疤痕时，我就已经有了些猜想，只是一直在逃避，不会的，怎么会这么巧呢？
之前一直没有仔细的揣摩过他的五官，刚才看到那双幽深的眼睛，我才反应过来，真的是他，可他现在是晓茹的男朋友，是晓茹喜欢的人，所以我不能，绝对不能做伤害晓茹的事情。
那就当我们从没相识过，反正年少的相处也就那么几刻而已，有什么可眷恋的呢？
接下来的几天，他真的如约定好的那般，回到了晓茹的身边，而晓茹也回复了一如既往的笑颜。我想，就这样无声息的走过吧，我宁愿做他生命中的那个恶人。
可是我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临了。
“啪”一只纤细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拍打到一个人的脸上。
“叶清欢你干什么!”
“我当初明明跟你说过要你好好对她，你倒好，不明不白跟她分手，还把她直接拉入了黑名单，我以为，我跟你说的已经够清楚了。”
“当时是我太冲动了。”
“我跟晓茹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更令我唾恶的是，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分手才几天你就交到了新的女朋友？”
“你都知道了。”
他一脸错愕，语气却是平淡如水。
“高新琪把你们之间的对话都告诉我了，你走吧，我就当从没交过你这个朋友。”
“好。”
就这样他离开了，彻底的离开了。他办了转学手续，等到再次开学，他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留给了我一封信：
叶清欢，我走了。
叶清欢，或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十年前在一家医院，我的母亲因车祸去世，继父本来就不喜欢我，更认为是我害死了妈妈，的确，如果不是妈妈在危急关头护住了我，或许离开的人不会是她，所以从那以后，继父有事没事的就往我身上撒气，。那天躲在角落的小男孩，你为什么要拥抱他呢？你知道吗，因为你的温暖，让我本是黑白单调的阴影世界里增添了几分色彩。
叶清欢，为什么不留给我任何信息就走了呢？
叶清欢，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来你的容颜一直在我脑海中游离，挥之不去，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叶清欢，当初不过就是一位路人的善意举动而已，可我为什么会如此的贪恋？
叶清欢，为什么十年后的相遇，你却不记得我了呢?
叶清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欺骗你朋友的，我只是想试探你，看你是假装，还是真的忘记了我？
叶清欢，对不起，我走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你不会再见到我。
叶清欢，叶清欢，叶清欢，十年以来我曾撰写过无数你的名字，可惜当初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叶清欢，真好听，我要永远都记住。
看完这封信后，我失声痛苦了起来，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哭泣，亦没有人知道此时我心里的翻江倒海。
七
“你不要哭了，我妈妈说，再大的痛苦，再多的悲伤，终会过去，你应该坚强，而且你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多难看呀。”
小男孩闻言抬头。
“可是我的妈妈不在了，继父每天都打我。”
我看着角落里悲痛欲绝的他，忍不住的有想要去抱抱他的冲动，为什么呢？大概是想让他停止哭泣，把快乐传递给他，就像晓茹对我那样。
“没关系的，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啊。”于是我不由自主地蹲下来身子，拥抱了他，用手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
“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你应该坚强，只有坚强了你才能变得强大起来。”
他放松了身子靠在我的肩上，也就是这时，我看见他手腕上的伤疤，我想，这一定是他伤痛的回忆，还是不要提及的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都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原来是睡着了，在睡梦中眉头都这样紧蹙着，到底是有多么的害怕和无助。我伸手想要去抚平他的眉眼，就在这时，妈妈来了。
“清欢，我们该走了。”
我向妈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想问妈妈你不能再多待一会儿。
“清欢，我们必须要走了，你看，外面的天已经要黑了，再不回去我们就会错过末班车，爸爸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我们可以把他放到病床上，让他舒服的休息，好不好？”
尽管相处只有短短的几刻钟，可还是有些不舍，再看向窗外，但我知道我必须要走了。我和妈妈把他放到病床上，悄悄的关上房门，就这样静静的走了。只是再也不知道那个小男孩谁的是否安稳，是否还会哭泣，是否还会遭受他继父的毒打，是否会像我一样时不时的想起对方、、、
八
“看什么看，滚犊子。”
“是是是，立马就滚出您的视线之外，行了吧姑奶奶。”
晓茹回到了原始的模样，侯皓宇成功的在她心里塑造成了渣男的形象，才可以让晓茹将他忘得如此干净利落。而我，每天亦过着平淡的两点一线的生活。
高新琪把信交给我的时候，对我说了一些侯皓宇煞费苦心制造的事情。她说：“其实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是他拜托我这么做的，我想至于原因，叶清欢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不惜将自己伪装成如此不堪的人，为的就是让你们知道他有多么的可恶？他让我替他保密，可是叶清欢，你不觉得对他太残忍了吗？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这个真相，我想看你会不会心痛，更要让你知道，你不值得，不配他这么喜欢你。”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只是我们都选择了牺牲自己来成全彼此，但说到底，还是我伤他最深最痛，但或许，这于我们，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回到家中，我将企鹅签名做了更新，心想，既然已经不会再有所可能，索性让他将我早些遗忘才好。
一人一马一江湖，红颜知己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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