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

2022-04-24  周日  晴

自从说不让我这个洗澡专家给洗澡，我的头发会白完，念念再也不要求大姑，也不要求爸爸洗了，也不再干脆拒绝洗澡了，每天都乖乖跑来洗澡。

今晚，躺在我的腿上洗着头，念念跟我聊天。

“妈妈头发不白啦。”她说。

“嗯，还是有点白啊。”我没反应过来念念要表达什么，就实事求是地回答。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头发白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了，而且几乎每次照镜子都会发现白发又多了一些。

“念念让妈妈洗澡，妈妈头发就不白了，黑乎乎的。”念念说着，用手抚一抚我额上的头发。我也才恍惚明白，原来念念是担心我头发白，才这么乖乖让我给她洗澡。

“你不喜欢妈妈头发白吗？”我问。

“不喜欢。头发白不好看，头发黑好看。”她说。

一阵酸楚从我的眉心弥漫到全身。我怀里的姑娘才27个月呀，如果足月生，她应该还只有25个月。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开始忧心妈妈的白发，而这一点，我注定是要辜负她的。随着她渐渐长大，我将日益白发苍苍。岁月不饶人啊，岁月这把刀会毫不留情地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发上镌刻下时间的痕迹，我又怎么能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