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追梦人

今天离开城西的家，一个人在城东工作，晚上也没回去。夜幕降临时乌云压了过来，落了点雨，忽然被一种莫名的失落情绪击中，沉入迷雾一般不可自拔。

晚饭后，我一个人踱步到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街上行人不多，不远处传来胡琴的声音，乐声婉转，深得我心。拉琴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压的低低的，遮着脸也遮着鼻梁上的眼镜。我站在他对面听了好几首曲子，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歌。我们年纪相仿，他拉的每只曲子我都听过，也让我恍惚间回到从前，那些年少而缓慢的日子。

休息的间歇和他聊了几句，他练琴已有二十个年头，一个人带着一把胡琴从洛阳来到郑州，这是他的孤独旅程的第一站。他的旅行和想象中有些不同，和城管斗智斗勇耗费了他很多精力，在影院打工赚到的钱又太少，他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旁边有几个农民工兄弟给他出主意，让他去北京的后海酒吧，说那里的钱好挣。

我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他说还有老婆和三个孩子，说他最小的儿子还在上学，说到这里却欲言又止，我也没有再问下去。他休息了一会儿又坐下来继续拉琴，我又靠在墙上听了一会儿，往他的琴盒里放了几块零钱，然后转身离去。等我走回家，推开房门，胡琴的声音又从窗户飘进来，窗外月亮从云层里露出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