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

东京的黄叶很美。
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和北京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叶子都是明亮的黄色，反光下简直就是金色。
简直耀眼。
眩しい。
可是我每每看到这景色，映入脑海的最先是
——过去。

过去太完美，随着过去的渐渐远去，愈加美丽。过去的泪、过去的血、过去的汗，都因为模糊而变得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更可怕的是过去的人。
记忆中早已死去的那只小野兽，是不是的在心底咆哮。全不顾那早已经是影子，即使在梦里努力去追逐、去抓捕。也够不到。

时不时能在巷子里见到那只黑猫。
夜里骑着单车，拐角处看到那双碧色的猫眼。
默默地凝视。
「何か話したいのか」
仿佛嘴巴被水泥封上了，沉重无比。
欲言又止。

记忆中的南京什么都能看得很清楚。不像北京，路边的冬青上满是落灰。 什么都是脏兮兮的，让人看着不爽。
然而却只有阴天。雨也不下，只是那么惨淡的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中门的树也长得高了。曾经，明明只是小树苗。
可是走了进去，就知道，终究已经结束了。物是人非。
就是物还是那些物件儿，人终究已经不在了。错过了，也便结束了。

今天也是阴天，东京的阴天。
上野的黄叶掉了不少，没有阳光，也并不像金色。
还是秋天。
淹没过顶，渐渐窒息。回到住所的巷前，又看见那只黑猫。
「もう決定したのか」
う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