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水果

周末的中午我出去买菜，刚走到巷道里，就看见前面院子里的那棵枇杷树下有三个孩子，一个男孩儿在围墙上站着，正在摘枇杷，另两个拎着塑料袋在下面接着。看见我过来，站在围墙上的男孩赶紧停下手，而下面拿袋子的两个男孩赶紧蹲在地上，装着捡东西的样子。其实我已经看见他们在做什么了，我笑了笑，我想对那个站在围墙上的孩子说，小心点。可一想，别吓着人家，还是算了吧。

孩子们总是这样，再酸的水果在孩子的眼里都是美味。我记着小时候的林场，场部旁边的山坡上有一个大苹果园，一到苹果满树的时候，场部就会有专人在那看守，以防有人偷，有动物毁坏。

那苹果就成为我们每个孩子心心念念的好东西，可以从青“偷”到熟。苹果园的排叉缝隙大的地方，刚好能钻进去。那会儿也没袋子，我们把衣服往裤子里一掖，把苹果往肚子里塞，直到塞不下为止。如果碰巧看到有人过来，就赶紧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装着肚子疼的样子。

有一次，我跟着哥哥姐姐在下雨天偷苹果，因为下雨天，看苹果的人会在房子里躲雨，而且雨声可以掩盖好多声音。结果我们失算了，那次没摘到几个苹果，就被看果园的人发现了，他穿着雨衣到处巡视，大声呵斥着，吓得我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

偷回来的苹果，特别酸的，就扔在锅灶里，烧熟吃，烧过的苹果外皮一剥就掉，再吃里边的果肉就没那么酸了，还有股非常好闻的香味。

我下午回来妈妈说有几个孩子在摘枇杷，看见她过来了，一个孩子问妈妈：奶奶，这枇杷树是谁家的。妈妈说：是前面那个开小卖部家的。孩子问：奶奶，我想吃枇杷，能摘不。妈妈说：去摘吧，小心点。

我家院子里的葡萄树快三十年了，原来葡萄结得特别繁，那会儿旁边都没有人家，有个低矮的院墙，也常有孩子爬上墙头摘葡萄，妈妈就喊着让小心点，妈妈说那么多葡萄吃不了就会烂在树上，让摘去吧。

我听着笑了，记得去年四月跟着姐姐姐夫带着二岁多的朵儿出去转，一家院落旁有棵桑树，结满了桑椹，有的熟透了都往下掉，地上一片紫色。那棵桑树很大很高，姐夫一米八三的个子还勉强能够着最低的树枝，摘了一小把，给了朵儿，结果朵儿吃得满脸满手都是紫色，舌头也成了紫色，衣服也不小心弄的一块一块紫色。桑树的主人从院里探出头笑着看我们。

果树总是这样吸引人，连大人也会被吸引，更别说孩子们了。那些摘果子的孩子们有一天也会如我一般，想起年少偷水果的囧事，一定都是甜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