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车夫”里的真
——读《骆驼祥子》有感
再读老舍的《骆驼祥子》,从“洋车夫”的经历中,我看到了生活中的真。
壮志立
初次拉车的祥子心怀梦想——买上属于自己的车,为了这个梦想,他能吃苦;他的身体“就像一棵树,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挺脱的”,他可以跑出最漂亮的跑法;他有自己的主意,他精心计划,梦想唾手可得。虽然比计划耗时长了一些,但三年后终归实现了他的梦想。
这像不像刚参加工作的我们,踌躇满志,身强力壮,精力充沛,加班通宵不在话下。我们走路可以像一阵风,思维敏捷,敢于表达;我们愿花时间,愿秏精力,只为追求一份完美。同事的认同,领导的肯定,我们品尝到了事业的第一颗甜果。
风雨摇
尝到事业第一颗甜果的我们,以为日子从此扶摇直上,青云之志指日可待,却忘了人生不得意事十之八九,尝过“一二”,只剩“八九”了。
已经买上车的祥子还没享受几天“拉自己车”的快乐,很快各种打击接踵而至。首先是不可抗拒的社会灾难,连人带车被抓去当兵,车被缴,人遭罪,梦想第一次破灭。幸而逃离战场,还贱卖了三匹骆驼,梦想重新起航;行至途中,孙侦探“入室抢劫”,祥子再次跌入深渊;迷茫处,祥子陷入虎妞怀抱;虽争得一车,终归“还”给了她(卖车葬虎妞)。祥子就在这世俗的烤炉里煎熬、炙烤,烘干了他体内的水分(瘦);煎焦了他的外形(脏);同化了他的习惯(抽烟、醉酒);黑化了他的良心(自私、撒谎、骗钱)......
祥子在“八九”里沉沦!身在职场的我们也深陷其中,已取得“一二”的我们,继续努力往前冲,势必带动职场的“内卷”,引来嘲笑与谩骂;不努力向前,领导认为你居功自傲,同事认为你“江郎才尽”;再积极勤奋,难免政见不一,三观不合,势必陷入“精神内耗”,虚度时光,百般折磨,苦不堪言。此时,“举手投降”?抑或彳亍独行?
青山定
“举手投降”就会和祥子一样“入世为俗”。祥子的“沉沦”,与其说是外部的因素,不如说是他个人的“投降”。事实上,哪个朝代没有阴暗面?谁的人生不迷茫?太阳尚且有照不到的地方,更何况芸芸众生里微小的我们?当祥子初遇老马,他在老马的身上“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将来”,这一眼见顶的人生,让他开始“陷入”;当他再次遇到老马,打听到小福子上吊的消息后,他总结出了“明天只是今天的继续,明天继承着今天的委屈”,于是他彻底堕落。
设定了结局的生活是绝望的!祥子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沦!假如祥子听从方太太的建议,是否可以逃过“被抢”一劫?假若祥子懂得拒绝,是否不会陷入虎妞怀抱?设若祥子敢于担当,接受小福子的请求,是否会改写命运?生活里没有如果,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但我们应该知道的是,面对生活的磨难,如果“举手投降”,就会同化成“可悲的看客”(其他车夫)。我们无法让太阳照亮每个角落,但我们可以选择让自己站在阳光下;我们无法改变世界,但我们可以选择独善其身。彳亍独行,也许踽踽,但傅雷说,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彳亍独行,也许迂缓,但跬步可以至千里。难能可贵的是,永葆初心。只要我们破岩立根,就能青山永定!
20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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