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年”去“年”又来,每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多少人张罗着各种各样的“局”,按部就班的开始自己激情澎湃的表演。
第一关就是“送礼”,这可是门学问,是一门“国粹”级别的大学问,是“分别心”充分体现、淋漓尽致的大大学问。送有钱人的礼,“打肿脸充胖子”是首要条件,不管这些个所谓的富人瞧得上自己与否,不管你竭尽所能地奉上了自认为“面子”光鲜亮丽的佳节礼品仍然挤不进别人的贵宾席横遭冷落,那“初心不改”的“不知廉耻”,没有血性,根深蒂固地埋在自卑的心脏里,辜负了生而为人的正气雄心。
但凡普通人对待布衣之交,虽然对方从小到大常来常往,熟识无比,家里一个电灯坏了、一把门锁更换,家中老人年老体弱诸多不便,这样的朋友总是可以抛下手头的活儿寻一个不耽误事情的时间去帮忙处理,虽然没有看起来极大的能力来进行肉眼可见的利益,但如果一颗长有肉的心,细细想来,细水长流的这些“小水滴”其实就可以汇聚成“汪洋大海”。没有钱,没有相当的礼品、口才,违心而讨喜的夸赞,你连攀龙附凤的机会都没有。而这些布衣之交,尊敬你,爱护你,无论穷富都只是认你这个人,这颗热腾腾的心,这刚正不阿的三观,可他们怎么就出现不了在被帮助过的人的贵宾席里?这样的人一年到头,过年过节,甚至在我们漫长的生命长河里,不应该是我们最尊贵而又最朴素的贵宾吗?
宴席、送礼不要有分别心,平辈友人不要老气横秋、按资排辈。不要把一些官僚主义中的江湖气带入纯而浓的情感之中,老一辈许多经验或许是好的,但也不全是好的。做人做事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四个大字,刻在骨子里,流在血液中。
回想起祖母去世前夕,家里人觉得祖母可以撑过这个年,于是准备在祖母的房间安装监控,实时监控老人家的一举一动,更放心些。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操作,我第一时间拨通了好友罗冬的电话,大事小情罗冬总是第一时间帮我们这群友人解决。但是恰好罗冬当时“阳”了,需要过两天。就当罗冬复“阴”后,他主动打电话来说,“浩哥,婆婆身体那么不好,我才刚刚恢复,我怕对老人家不好,要不过几天再去,稳当些!”
我被罗冬的贴心再次感动了,作为亲孙子我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一层,而罗冬也不是为了赚钱巴不得马上做这单生意,那种纯粹的为他人着想的善良朴实让我想起了心里就暖暖的,酸酸的。
祖母的房间最终没有安装上监控,老人走了,但是我始终忘不了一个陌生小伙子对一位老人的体贴和温暖。多么善良的人心啊!
祖母走了,后人在整理她的遗物。祖母走之前把她所有来看望她的人给她的钱都一一放在她认为妥帖的地方,弥留之际都一一告诉了姑姑。但是她手上的玉镯怎么也找不到,她也刻意没有告诉她的女儿。
后来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被找到了。
我当时就问,祖母的玉镯谁看见了,是要带走留在世上。母亲有些责怪我,让我不要问,我登时就火了,如果要带走,我没有意见,但是如果要留下,玉镯的主人只能是我。那个玉镯是我祖母满七十我亲自给她买的。我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贪恋外物之人,但这个玉镯的纪念意义并不等同于财务。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在读高中,一个月生活费一千五左右,我省吃俭用攒钱,在祖母生日前几个月就去大足步行街各大金店挑选,看上了一个当时没有那么多钱,店员说:“小伙子,你现在给几百块钱定金,一个月之内付余款来取,过期不退押金!”我咬着牙答应了,把兜里的四百块零零碎碎的拿了出来,店员给我开了一张单子。
我一直省啊省,中午也跑回家吃饭,我喜欢玉的温润,与母亲喜欢的黄金不同,我认为玉是德行的标志。
我生气就气在母亲觉得这个玉镯似乎需要偷偷摸摸珍藏着,我喻某人顶天立地,任何东西都要光明正大,我根本不怕任何人来抢来夺,或者有熟识家族中人,看了我写的文章又从中挑拨离间,大作文章。我习惯了在这个污浊的底层环境里保持为人的精神纯净和尊严体面。我坚持批判所有不合理的人和行为,不管是谁,我坚信大人不一定都对,因为大人往往是矛盾的。小时候他们打我们骂我们说是为我们好,可我们长大了批评他们一些言行举止的时候难道不也是为他们好吗?
而我始终相信,祖母生前那么偏爱她的女儿,但始终没有对她说她的镯子放在哪里,放在居然连姑姑都无法找到的地方,她一定是留给我,这一定是她的意愿。她知道我对她这辈子的那份心,她“还”我了!想到这里我再一次鼻子酸酸的,泪流满面。
我立志此生要做一个坚持自我的人,任何流言蜚语,任何恶意攻陷,任何风吹雨打,任何雷电交加,我都甘之如饴。这都是生活对一个强者的磨练,我爱任何一个给予了我斗志和热血的人,无论正面激励还是侧面敲打,让生活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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