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多天,看到了许多关于清明的文章,我的内心一下子失力了,感觉好无助,好失落,好孤独。
原来,不是我没有情感,不是我冷血,也不是我自私。
而是,我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我在自己骗自己,我不是没有情绪的波动,只是,在一点点的积压,如今,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
姥姥,我好想您,这几天我的脑海里一次次的回想起你的身影,好像你就在我身边。
在我的记忆里您走起路来的样子像极了光头强里的熊二,你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她,在我的记忆里您从始至终留着的都是齐耳短发,您不高,后背却十分的宽大,;您的腿有点向外曲张,您走路老是提不起脚,但您的小碎步走的好快好快。
在我的心里你总是这么的深刻,只要闭上眼就能把您完美的刻画。
虽然,我们也偶尔见面,但是,我对你完整的印象是从八岁那年开始建立的,那年我独自去您所在的城市求学,住宿在一个军事化管理的学校中,我每12天放一次假,我都要去您哪里住俩天,换洗衣服,带点小零食去学校。
我清楚的记得回家的路,有些破旧的公共大巴车,还有一个小时的水泥路。
我记得您在我住宿的中途来看我,您给我带馍馍片,带早餐奶,带超市称斤的小面包……
现在的才我知道,那些东西虽然在当时已经十分的普及,但对于还以农作物为生的家庭,每月都这样的开销还是十分有压力的,那都是您满满的劳苦。
我会在您来看望我时,要一些东西,虽然不是经常,但也有过很多,您总是那么的宠着我,为我买了回来。
我向您要过5毛钱一个的可以吹气泡的泡泡胶,要过2.5块钱的橡皮泥,要过5块钱的蜡笔,要25块钱的坐姿矫正板……
每一笔虽然不大,但胜在他次数多。
我却也有时还发小脾气,有时感觉您走的好慢,要我等好长的时间,老是认为学校门口就有,为什么要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向您说声谢谢。
您会把您身上的最后一分钱都花在我身上才回家,可是,如果有一块钱您就可以少走1.5个小时的路,坐20分钟的车到达村口。
您也从来也没有和我说过,您好多次要走好多的地方,要和老板讨价好多次,才可以用最低价把东西买回来,因为那是您身上全部的钱。
您也没有和我说过,有一次您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踩空在市井盖上大大的摔了一跤,您没有吓到,只是费力的重新盖好盖子,一瘸一拐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您总是那么的为我着想,您会一次次的为我加菜,自己笑嘻嘻的看着,我吃完了,您却没有动快子。
您是个慢性子,却也着急,您会在看完我后急匆匆的回家,您会在自己受伤后不管不顾,坚定不移的走向家,您会着急在家中生病的姥爷,您会在为姥爷换药时让我不要怕,一次次安抚我的情绪。
虽说那时的自行车已经非常的普及,但是您就是没有学会,每次我还没有放假您就要一次次的去叮嘱我的俩个姨夫来接我,有时还要引来一身牢骚,但是您为了我还是一次次去了。
有时他们没时间,您会来接我,我老是感觉您姗姗来迟,去忘了,您可能都没有来得及吃早饭,您要靠的是您的双腿。
您会带我买点小东西,会只留下我们俩的公共汽车票钱,才带我回家,我们会走在水泥路上,我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您领着书包咋后面紧紧跟着,不是您走不快,是您在照顾我,一次次提醒我慢点,其实,您内心早已心急如焚,还在担心姥爷在家的病情。
偶尔,我们也会搭一下路过的农用车,您总是让我坐在前面,您笨拙的爬上车顶,还怕把我的书包弄脏,有时,我坐车走了,您还要步行。
后来,我习惯了,我可以一个人坐车回家了,虽然时间有点长,却去您家的时间变短了,可能我父母也不想太劳烦您吧!
您总是说:我太小,您不放心。
但我还是开始了我独自的旅程,九岁的我,就会在城市里坐公交,坐客车回家,我是那么的熟练,像一个多年在外的小伙子,3个小时的路程,我一次次的看着窗外,我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我虽然也会去您家,但都是在俩个姨夫有空来接我的时刻。
3年后,我离开了这里,我变得冷淡,在陌生的城市,我一点也不害怕,我就是一个独行侠,是那么的自来熟。
我与您见面的日子却变得屈指可数,到后来,可能好几年才可以见到您一面。
当我再次真正与您相处时,您已变老了,头发中有了银丝,您的小碎步依然让人无法跟随,可是您的记忆开始了模糊。
您像个小孩,会大哭大闹,会想要一下乱七八糟的东西,会和家里人躲猫猫。
您的身体是那么的健康,可是我再也看不到了从前的您,您的记忆不断的交叉,您一次次提起以前的事,您开始生活在了过去里。
照顾您,成为了我们最大的问题,我看着您不知如何是好。
老顽童的您,老想走出我们的视线,您依然会和路过的老乡打招呼,您依然可以一眼叫出多年未见的老乡,可是您的讨论变得乱七八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您好像活在了您自己的世界与现实的结合中,您有时也会静静的坐在台阶上发呆,您也会在我母亲忙碌时在身边静静的看着,您会一次次的坐在大门口念叨一大堆我们听不懂的话语。
当我再次收到您的消息,我却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看到您,连最后的仪式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独自在外是为了什么,连最亲近的人离开,也只是后知后觉。
您的身体那么的健康,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也只是离开了您短短几个月。
我看到了您的好转,在您回到您家里时,您还可以自己热饭的,我也相信在我俩位姨姨的照顾下您会越来越好。
可是您终是离开了,您一直担心,四个女儿无法照顾好您,可是您的外甥都已经长大,您到了开始享福的时段了。
70多岁的您,还太小太小,我以为我们还会再次见面,会相拥。
看看时间,我们也有一年时间没有见面了,半年前回家收到您已经离开一个月的消息,我没有相信,我现在都没有相信,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您安的家在哪里,我都没有勇气去您的城市看看。
我也听说您回去以后过的并不是很好,您控制不住自己,您不知道自己怎么办,虽然,里俩个女儿近,但是,您再也没有感受到那股浓浓的亲情。
都说您是自己想不开,是怕,怕自己太老,吓想成疾。
但是,您却忘却了您的离开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您还那么的年轻,我们家依然有临近百岁老人,有还可以自己洗衣做饭的老老姑姑在,我们依然传承着自古不变得孝道,在一代代行驶着晚辈该有的职责。
我不相信您会狠心这么早离开,也许,您是思念了远在他乡的姥爷,您们早已多年未见,可是我们还在您身边。
我知道您只是和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我想我一觉醒来,依旧可以看到您踩着小碎步前行的样子,我依旧会在后面跟着您,把您安然的带回家。
姥姥,我想您了,希望您不论在哪里,依旧安康。
当我有勇气与您再次相见,我会拾起我们落满灰尘的照片,就当我们在次相拥。
我真好想您!好想!好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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