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清明

今年清明节，收获了个外号“公六岁”，一个小朋友送的，说我遇到问题的时候就跟个6岁的小孩儿一样只会吱哇乱叫。

起因是清明节前两天，家族聚会并按照风俗给去世30余年的奶奶和3周年的爷爷立碑。在去的途中，电瓶车在离爷爷奶奶坟前直线距离不到200米的高坡上罢工，疯狂后退，吓得我对着一干家人哇哇大叫“快来救我”。

大哥和弟弟从高高的坡上直接跳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倒地，余光里看见妈妈急急的朝我走来，我以为自己要头破血流，妈妈和一家人也以为是。大哥把电瓶车挪开，弟弟扶我起来的时候，竟然一点伤都没有，甚至车篮里的茶壶茶杯都没事。

妈妈嗔怪地说了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走到哪摔到哪。是的，额头上腿上不止一处的伤疤，暴露了我小时候的调皮捣蛋。

崎岖的山路，压在腿上的电瓶车，都没有让我受一点伤，除了反应还尚为敏捷外，大概真的如妈妈所言：爷爷和奶奶一看，从小就挨摔得那个孩子来了，得麻利去看着点。

所以，我现在越来越爱加入家族得聚会，也越来越喜欢跟家里人呆在一起，年少时得洒脱不羁、爱风爱自由，原来中年后依旧如他人那样陪伴家人且甘之如饴。

有天早上，一个人开车去上班的路上，听到毛不易唱《一荤一素》，这首歌听过数十次，那句“忘了回头看她有没有哭”后边的口哨音却是第一次听清。它一下子把我带回到奶奶去世的那个暮春，再次泪流不止。少年人失去亲人的那种恐惧、不知所措，任何人都理解不了吧，什么样的话语都无法表达，更不敢去说，觉得怎么说亲人都回不来了。这段清浅的口哨，终于让我进入中年的我，对奶奶的骤然离世有所释怀了。

都说亲人的离世，留给我们的是一生的潮湿。这个无论在哪里在干什么只要想起来，就泪流满面的感觉陪着我走过懵懂的少年期，叛逆的青春期，开始独立生活的青年期，直到现在步入中年才开始释怀，且深刻的理解那句：你所害怕的鬼魂，是我朝思暮想想见到的亲人。